吃死人的药?
毒药这种东西,能吃死人。药老鼠的砒霜也能吃死人。能让人悄无声息的死过去,可没有那么容易。
特别是针对心脏,吃完之后,心脏就停止了。
陈先生鼓捣了一天,其中来了好几波邻居,说是问问爷爷刚出院身体情况,但临走的时候都不忘问一句:“永富啊,你家掏厕所啊,怎么这么臭,隔着院子都闻到了,别夏天掏厕所。”
我还能说什么呢,只能保持尴尬的迷之微笑。
抽空找了一个时间,我把那位可能会对陈先生动手的事儿,和陈先生说了。陈先生猴精猴精的,我一说话,他应该就知道我找到了藏在暗处的那个风水师。他盯着我看,看我的心里发毛,突然问了一句:“你觉得我会怎么做?”
说实话,要是以前,我觉得陈先生肯定收摊跑了。但越接近真相的时候,我反而觉得最可靠的就是这位陈先生。
“你不会跑!”
陈先生听了哈哈的笑,和我说了一句:“这事别告诉你爷爷。”
“为啥?”
我其实准备的是,和陈先生先说。我也知道,陈先生肯定会问我,到时候我就把淑珍的事儿和他说,等他意见之后,在找脾气不好的爷爷。
没有想到,陈先生不但不让我告诉爷爷,连淑珍阿姨的事儿,都没问。
“张老头,现在就剩下一个空架子,露出的獠牙,谁也伤害不了,都是假的。等真正的人来了,他绝对得参与进来。”
轮到我说不出话了,陈先生说的没错,我爷爷老了,不应该在参与到这个事情当中来。他真的不行了!
我看着陈先生,他黝黑的脸上,露着微笑,这笑容看着特别的和善,这才是他真正的一面。他看着我默认了,满意的点点头,站起来一脚踢翻炉子。
“整不明白,不整了!”
陈先生放弃了那些药,这些棺菇应该是最后的存量了。他真的放弃了,不过我看他的笑容,他应该有其他的办法了。
这个时候,奶奶从屋里出来,喊陈先生吃饭。陈先生让我把炉火收拾一下。我去收拾的时候,还有半罐子药液,晃晃荡荡的,闻着那臭味,觉得这应该也是药吧。直接拿土埋了,觉得可惜,就用罐头瓶子装了,放在了工作间的石碑下面。然后用土把火埋了,也进去吃饭。
爷爷对自己身体情况很清楚,还给自己倒了半杯酒。和陈先生边喝边聊,我听着他们俩的聊天内容,突然茅塞顿开的觉得,爷爷在套陈先生的话。
估计我和陈先生在外面窃窃私语的让爷爷怀疑我俩有事瞒着他,所以他问陈先生。姜是老的辣,陈先生也不知道自己那句话就说漏了嘴,但如果连自己也不知道,那就不可能说漏嘴,这招一定是陈先生用来对付别人的,先在爷爷这起了作用。
转天早上,我们家就来了一个客人。是一个女人,穿着得体大方的媳妇,短发,从深邃的眼神里,我觉她应该和我妈妈岁数差不多。可我妈现在和老太太一样,面前这位,脸上似乎没有留下多少岁月的痕迹。看起来还和四十岁的时候差不多。
我家的老狗死了,没有看家的,这女人完全可以进来,可是这个女人在外面客客气气的叫门。爷爷拄着拐杖就出去了,看样子还挺急。我赶紧跟着,爷爷见了这个女人,立刻眉开眼笑的说:“文君来了,赶紧进屋坐。”
“张叔叔,身体还好吧。”
“我身体好着呢。”
这女人一说话,我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声音我听过啊,在江阳的电话里面,江阳算是一个有辈分的长者了,但还得向这个女人汇报,这个女人绝对是个了不起的家伙。而且,这个事情发展,好像朝淑珍阿姨预测的方向走了。
不经意间,我觉得那女人扫了我一眼,那一眼平淡无波澜的。如果是别人看,她就是扭了头,眼神也是平淡的。可能是我的心里在作怪,我总觉得这个叫文君的女人,把我的心思给看穿了。
对于这样的人,我打心里有一种恐惧。和我平时感受的还不一样,平时我害怕的时候,就服软一点,唯唯诺诺的,让自己像乌龟一样缩起来,恐怖的感觉就会降低,我就能保护了自己。可这次不行,我觉得缩起来也会被人轻轻一脚就能碾死。
突然之间,我释然了,悄无声息挺了挺胸,我不怕了,怕也没有用。这一次,就算我是一个爬虫,我也要做一个让人看得起爬虫。
陈先生也听到声音出来了,圆滑世故的陈先生在这个叫文君的女人面前,也觉得拘谨。这个女人真的不简单。
进了屋,奶奶给了沏茶倒水,这个女人特别客气的说谢谢,对奶奶表现出来的那种恭敬仿佛也是贴心自然的。
“文君,这事你不应该参与进来。”
爷爷上来就开门见山的说,没有想到文君笑了笑,然后摇摇头,和爷爷说:“张叔叔,这事我一直都在参与着。”
爷爷脸上有明显的僵硬表情,陈先生的表情也特别不自然。和爷爷相比,陈先生更是直接接触的江阳,他比谁都知道,江阳联系的也是这个女人。
爷爷叹了一口气,陈先生开始面无表情。我觉得,我放下一切之后,反而能静下心,认真的观察,仔细的分析。
这对我来说,是从来不可能的事儿。和现在的我相比,我好像长这么大,就从来没有动过脑子,不认识真正的自己。
文君看我们都没有动静,就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