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雾霭沉沉处,一袭鹅黄的女子云鬓高挽,一举一动俱是倾国的雍容……
牡丹还不是凡尘之花?况且就是仙花灵草种下去也是发不了芽的吧?花狐心里嘀咕,已然提醒过了,却也不再多言,仿着白衣女子的情态,淡然饮了一口茶
“呜……”艳丽的五官皱成一团,“这什么怪味啊?弄的我舌头都怪怪的……”
阿白失笑,恍然又想起自己在长安第一次喝茶的情态,竟是不差分毫
“我初次饮茶也是觉得怪异,但是啊,大唐的人都喜欢喝,我也就慢慢学着喝,喝久了也就习惯了……”
阿白第一次饮茶之后,好久都不愿意碰茶,后来去了几次那些闺中小姐组织的诗社,发现那些文雅娟秀的绮年女子,艳若桃李的绝代芳华,都极爱茶。阿白自是不甘落后,回去磨着斩荒天天给她煮茶,一边皱着鼻子念叨那些小姐们品味怪异,一边还是不愿放弃。斩荒却总是执扇端坐,一边看着她的窘态,一边含笑饮茶。雨中观花,雪落檐下…… 日子久了,竟也是品出了几分滋味。
阿白含着清透的笑意,恍若经年的静好。
“白姑娘……”花狐低唤了一声,又想起自己来时的目的,虽说阿白此刻失了神,却也不敢动什么心思
看阿白疑惑挑眉,花狐媚笑了下,说道,“姑娘,近来您可是冷落了妖帝……?”阿白蹙眉,她与斩荒经常相见,何来冷落之说?花狐轻轻将手心细瓷薄胎的茶盏置于桌沿,戏说道,“男人啊,就要一刻不离的才好……”水眸一斜,媚态横生,活生生的狐狸模样
语毕,起身告辞,亦不多留,似乎来这就是为了劝这几句话的。
阿白望着妖娆娇俏的身段渐渐远去,不禁暗暗讶异。这算是,投诚吗?黛眉微皱,深深注视着放于桌案最边缘的白瓷盏,再往前一点便会摔落在地,如临深渊,如履薄冰。这就是她眼中我的处境吗?
阿白看的透,这百年间,妖帝不知所踪,众妖横行无忌,肆意了百年,无人压制。忽然间就要回到受人约束的日子,心中自是不甘。万象令纵然能震慑群妖,然后实力才是妖族立身之本,前几日潇湘吐露出斩荒居然为了一个情字,把妖力转渡他人,必然会引出一些贼心不死的人来。只是,不知是要试探妖帝,还是拿她当致胜的法宝呢,或者,二者皆有?
随手将乱放的杯盏归了位,阿白不禁有些头疼。这花狐是单纯卖好于她,还是另有目的?或者后面有人授意?曾称霸北荒数年的女子,她可不敢小看。只是,若把她当成斩荒的弱点,却也不是小觑了她?
阿白起身,从从容容收拾了桌子,缓缓关上了院门,若是所料不错的话,斩荒那边应是热闹。
事实证明阿白没有料错,此时大殿之内,细细数来,竟有四位大妖匍匐在地,瑟瑟发抖,还躺了一个
妖帝高居于上,身影欣长,金属所制的面具显得分外诡谲,一开口却是喜怒难辨
“怎么……?你们几个一方大妖,竟也玩起了偷袭的手段……?!”玉白的手指轻抚着另一手掌心暗紫色的莲花印记,神情很是专注
“不……不敢……”四个妖怪之前观白妖妖如此轻而易举的拿下潇湘,心知妖帝渡给她的功力定然不匪,暗暗起了心思,欲趁妖帝虚弱,几人联手偷袭,趁其不备一击得手,令其来不及使用万象令。却不料,五人联手却依然不是斩荒一合之力,最弱的老五直接陨命,其余亦身受重伤。思及妖帝的手段,四人惊得肝胆欲裂,直面如此不可思议的强大力量,连反抗都提不起心思
“不敢……?不!你们不仅敢,还卑劣的很呢……”斩荒低笑,当然看出四人已被吓破了胆,只是,这怎么够呢
四人闻言将自己缩的更很了,什么大妖的野心和气节,都是活着才有的东西,在生死面前,一起都可以置之度外
“妖帝饶命……!”四人异口同声道
“饶命……”淡色的唇微微开合,重复了这句话
这时,只见阿白一手执剑架在妖怪的脖子上,另一只手掐住一只妖怪的要害,缓缓向殿内走来
斩荒唇角一勾,今日制敌的姿势倒是颇为新颖
阿白眼眸一抬,见大殿上还跪了几个,手上施力,将这两个也给按趴下了
“这两人图谋不轨,交由妖帝处置……”
有之前打败潇湘的战绩在,群妖自是不敢小觑阿白,只能没想到阿白的棘手程度远超了他们想象,两位实力非凡的大妖都没能拿下她
新来的二妖看到地上躺着的尸体,浑身一抖,心知妖帝不会轻饶于他们,前面四人又如何不知,跪在地上的六人合计了一番,竟是不约而同的出手袭向阿白!
阿白岂能没有防备,只是六只大妖同时出手的力量,即使她早已暗暗撑起了结界,还是被震的口中一甜……
以她一人之力,这个结界撑不过片刻。只是方才她已与斩荒暗中交流过,无须他相助,不禁暗骂一声自己终是狂妄过头,自讨苦吃。不过…… 阿白明眸一凝,右手依然执剑撑起结界对抗,左手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