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些,我觉得实在可恶。”说来很是气愤,她鼓着腮帮子,说起从前王春花带她看的人。
有人嫌她是做仵作的,但又惦记她家家产,冯钰告知说家产和自己无关,家中还有一小汉。
那人听了立马换了脸色,说和她聊不上道。
冯钰无奈笑笑,一直戴着面纱,就算别人说她阿丑她也从未介意过。
反倒有些沾沾自喜,觉得为此挡掉不少烂桃花。
就这样,长到十八,从前身边适龄女子都早已成亲嫁作人妇。
唯独她,日日守在县衙。
谈起王春花,张显免不了想到她拿银两收买自己,想让他娶冯钰的事。
“不怪你,那个媒婆就不是什么好人。”张显道。
冯钰咦声,好似想起什么,她歪着脑袋,“我听说你先前拒了她的说亲,还是跟我的。”
嘶。
不知哪里残留下的蜜蜂,还蛰了他下。
张显眼角一跳,嘴上结巴半天。
“那个……那个……其实我……”
“你有喜欢的人嘛,我知道。”冯钰笑着说。
两人默了半晌,直到张显起身,冯钰以为他要丢下自己回后院,开口叫他,“张显。”
声音脆脆得。
张显下意识应了声,循声看向她的眼睛,“怎么了?”
“没事,我要回家了。”她从板凳上站起来,抚平衣服上的褶皱。
“这么快,我……”我准备去把你的面纱还你的。
张显咽下后半段话,它就和刚才的西湖醋鱼一样,酸酸的。
“恩,回去了,告辞。”
冯钰转身走向门,她自己拉开门闩,大阔步到了门外,两只手负在身后,手指紧紧扣着。
张显一直盯着她,她背对着自己抬手挥了挥。
自冯钰走后,张显没回房,他重新坐回刚才的位置上,手上拿着冯钰给的铜钱,把~玩片刻。
账房先生撩~开门帘,见大门还开着,便缓步走过来准备关门。
经过张显背后时,张显叫了声。
“先生,三从四德是什么?相夫教子又是什么?”
账房先生脚步不停,面朝大门方向,他摇头笑笑回道:“是相知相爱相伴。”
六个字,张显在心里默念良久,只感觉明白一半含义,总体又好像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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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下了小雨,茶馆里坐了不少人。
张显没法上台了,他一开始就和何关说的那个天井的事,至今没解决。
总不能淋着雨说书吧。
小二给自家二老板沏了壶茶,他坐在不起眼的地方,对面坐了严子光。
严子光一边嗑瓜子,一边和他说,“听说县里知县要换了,仵作也换了,冯家人以后不得再为官。”
张显面上波澜不惊。
“不过这冯家真挺有钱,招上门女婿呢,别的不要求,就要求身家干净。”
“如何干净?”张显反问了句。
严子光皱着眉头想了下,“大概就是清贫的意思,这样才能做上门女婿啊。”
张显噢声,继续喝自己的茶。
“你不是和冯钰有点意思嘛,怎么不去试试?”
“喂!跟你说话呢。”
张显自顾喝茶,严子光怎么叫都不理他。
严子光抓了一把瓜子扔他,“木头!”
屋外的雨渐渐小了,屋内的雨却好像不打算停。
房瓦上积了不少水,如今还在慢慢往下~流。
张显撑了把油纸伞,经过招风酒馆时依然买了一壶清酒,龙首山方向。
他给师傅上坟。
转眼,师傅去世有半年了,他接了茶馆生意,日子也慢慢好过起来。
山中,碑前,张显站了很久。
直到油纸伞上再无雨点哗啦,他收了伞,打开清酒,横洒碑前。
“师傅,我喜欢上一个女子,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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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那么多借口!”
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