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着两只圆溜溜的眼睛一眨不眨地追随着秦郁的身影。
“卿卿。”
好像穿上盔甲的男人连声音都更低闷雄浑了。
尉迟卿颇娇羞地一笑,扭着身子藏起了小脑袋。
秦郁不由分说拉开帘帐,捧着尉迟卿的脸,在她的额头轻轻一吻。
对待珍宝一样温柔。
她越发不敢看他了,便低着头闷声转移话题:“怎么都不见人了。”
秦郁不知哪里拿来了一件大氅给她绑上了。
“回家!”秦郁鲜有这样的情绪。
尉迟卿仰起头看他,秦郁的整张脸在阳光下多了几分坚毅,眼神里全是踌躇满志。
要跟着这个男人一起走了。
秦郁突然附下身问她:“如果我成功了,恨我吗?”
尉迟卿亦坚定地摇摇头。
至于原因,没有人问,也没有人回答。
她被抱在马上,环在秦郁怀里,同行的还有裴琅和三四个武士。
尉迟卿有些紧张,她总觉得要发生什么。
却也没想到来得那么快。
尉迟穹大概太急了,他们走在一处狭小的山谷里时,从崖上突然滚下许多巨石。
秦郁抱着她飞速起身后退,一个武士躲避不及被压死了。
“裴琅!”
她被秦郁和裴琅夹在中间,崖上飞身而下许多黑衣男子。
他们袖口上全都袖着一株曼陀罗。
那是尉迟穹最秘密的死士,尉迟穹疯了!
这些死士可是他保命的最后砝码。
秦郁递给她一把剑护身,可这些死士武艺高强,她三脚猫的功夫根本无济于事。
裴琅已有些自顾不暇,正好得了空子,一柄剑直直朝尉卿刺来。
秦郁飞身扑过来替她挡了这一剑的那一刻,尉迟卿心里全是荒芜。
不论是从前还是现在,尉迟穹他,为了达到目的,从来没有顾及过自己。
说什么爱她,不过是拼命要从自己身上榨取光亮让自己不要永远活在阴暗处而已。
剑刺的好深,下了死手,秦郁连挣扎都没有挣扎,高大的身躯轰的一声在她面前倒下了。
裴琅也受了伤,其他武士都死了。
我多想和你一起回西梁啊。
我多想,和你一起赏月看花,育儿教女,做所有夫妻该做的事。
可是好像不能了啊。
因为我最想你好好活着。
“放手,你们要再敢动他们俩,就做好带着我的尸体去见尉迟穹的准备。”
大氅掉落在了地上,一身火红的袄裙在黄沙漫天的西梁边境上似乎要燃烧。
尉迟卿提起剑,挥向了自己的脖子。
“殿下你……”
裴琅捂着流血的胳膊吃惊地问道。
小公主满脸泪痕,却全是决绝。
尉迟穹的死士停下了动作,又没有放下剑。
小公主扯出一个满怀的笑容,使了使劲,剑锋划破的滋味真不好受。
他们终于放下了武器。
“让他们走!我跟你们回去。”
说着,她又往里深了深,血流满了尉迟卿的整个前胸,似乎她动作再深些,就要喷薄而出。
死士群一片静默,领头的还是点了点头。
“尉迟卿,你!”这种地步,裴琅竟无法开口了。
尉迟卿眨了眨眼睛,憋回了泪,平静开口:“带着他走,让他活着。”
她那样坚定,那样决然。
裴琅闭着眼睛,重重点了点头。
秦郁瘫软在马背上,裴琅带着他走远了。
就看最后一眼好了,是他们有缘无份,至此一别,再相遇也全然不是如今这般了。
可她啊,直到现在还在痴想,等着他来接自己。
只要人活着,万一呢。
抱着这样的幻想,尉迟卿面带微笑倒在了地上。
而已经走远的秦郁和裴琅,进入了西梁境内。
裴琅突然生出一丝怅然。
秦郁啊
他的爱情就此恐怕要永远熄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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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斗的细节不要在意~
开虐啦※qun〔⑦〕⑧⑶⑦/11捌㈥⒊
三十九:剖白
明华殿的烛火摇曳着,尉迟卿艰难地抬起眼皮,她快分不清自己到底在哪里了。
只觉得浮沉中如散木弃舟般飘摇了一路。
脖子上的伤口还隐隐作痛,她动了动身子,却没什么力气。
殿门被推开,一阵冷风灌来,是尉迟穹来了。
哦,她在明华殿,这是帝王的寝宫。
多少年了呢?自父皇驾崩后,她就再也没有踏足过这里。
“卿儿。”尉迟穹的声音透着疲惫,沙哑极了。
尉迟卿终究还是努力睁开了眼睛。
她半个月未见的皇兄,此刻有些过分地狼狈。
眼底乌青,瞳孔里满是血丝,扯着一个无力的笑看着自己。
“皇兄……”她忍不住轻叫了出来。
尉迟穹转过身,脊背挺直,仿佛刚才的画面是错觉。
尉迟穹平静地陈述,背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