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是死，不答应也是死。

“你且跪在宗主门外求情，若不答应便自杀。看在师傅正在渡劫，大家定会答应你。但你若敢将我说出来，师傅唯一的弟子名声被毁，他会怎么样？”

“我不会说的。”

“你若说了，我便将师尊与你云雨，玩弄过你身子的事说出。到时候全无名山都会知道。”

这人着实可怕，无所不用。洛欢发了毒誓，天慕子才带她出门。

她一身淤青，身形瘦弱，像是绝食自残。

宗主听说洛欢想去海上秘境，怒斥她自以为是，胆大包天。那秘境乃是仙家圣地，也是她能去的？怎能让她抵了天慕子的名额？

天慕子思索道：“仙尊渡劫在即，洛欢若是死了，出了岔子，没人担得起。”

“那就让她去秘境送死！”宗主只得答应。

去秘境的另一人是莫子灵。洛欢猜她应是元阴被采，生怕留在无名山被人发现身败名裂，只能去秘境寻找机会，早日结婴。

去秘境是大事。三位长老给了莫子灵很多嘱咐，法器，以及各种指点。

洛欢呆在角落里，揣紧了怀中的符。

“为什么要去秘境？”

一阵清风徐过，天边彩云流光，清涯骤然出现在洛欢身前。

他闭关出来了。但劫数尚在，面色苍白，清冷，孤傲感很重。

“你会死。”清涯问洛欢：“你不是不想死吗？”

“可我总不能再呆在无名山。我自己会寻到生路的。”洛欢如释重负地松口气，微笑道：“我走了，仙尊您也可以轻松许多。这是人心所向，大势所趋，我不该与您作对。”

清涯抿唇不语，他倏然拉住洛欢的手，给了她一本符书。

“好歹你叫我几日师傅，这书赠你。”

“多谢仙尊。”洛欢本想亲亲他，可她不敢。她终于下定决心不再害他，怎能再留下念想。

她不敢再看清涯。怕自己舍不得。

莫子灵那儿已经依依惜别，洛欢往前走时，忽然被揽进怀里。

“师傅？”洛欢浑身发颤，被清涯扼起下巴，狠狠地亲了一口。

“您在渡劫，不可失了本心。”洛欢匆忙擦嘴，“我会忘记的。您放心，我不会告诉任何人。”

“我渡的不是情劫。”清涯摩挲她潋滟的唇瓣，发觉她的脸颊消瘦，他养的肉全没了。他冷声道：“洛欢，你别忘了，你当初求我留下你是为什么。”

“我记得的。”

她不想死，也不想活着当一条母狗。

他也说过，她命数如此。

“请您多多保重，早日成仙。”

这秘境，是死境，也是生机。洛欢挣开清涯的手指，跑向莫子灵。

两人共乘一车，路上莫子灵给洛欢很多点心。

丰盛至极，像是断头饭。

所有人都笃定洛欢会死在秘境里。

“你若是有幸从秘境出去，也不要再回无名山了。”莫子灵说：“宗主已将你从无名山除名，严令不许再踏入半步。”

本身洛欢也没留下过名。多此一举，想必是为了安抚‘被夺去名额’的天慕子。

“嗯。”洛欢仍惦记着清涯，怅然若失地点头。

“其实你不回去也好，天慕子那个样，指不定会对你做出什么畜生所为。清涯仙尊将他当做珍宝，不可能听你说他半点不是。”

说到清涯，莫子灵忽然忧心忡忡地说：“其实我们离开也好。仙尊渡劫时最为暴戾，谁知怎样就会触到霉头？昨夜他在主峰，被一人挡了路，直接以碍路为由一剑杀了。那人是叫金宇吧，怪可惜的，这次测验还是前十呢。”

“仙尊将金宇杀了？”

洛欢不敢置信。可莫子灵点头，还绘声绘色地描述了金宇尸体被砍成两断的惨样。连眼睛都没闭上呢，突然就没气了，还被仙尊以w染眼睛为由，命人将尸体拖去喂狗。

可师尊会是一点小事就动杀心的人吗？

仙人怎可能有杀心！

“最凶险的劫，不是情劫是什么？”洛欢想起清涯的话，怕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