搂紧了,“耽误不得。叫陈聿来?”
元翡双目昏沉,半晌方才哑嗓“嗯”了一声。陆侵将人原路抱了回去,又将陈聿弄过来,陈聿睡得面红耳热,一路被陆侵拽得东倒西歪,等到两指搭在元翡腕上半刻,蓦地清醒了。
元翡看他双目圆睁,竟苍白着脸笑了一下,“本不该骗你……可也不好解释。”
陈聿闷闷的,眼圈发红,“是外感风寒,加上喝了酒,易致心脉痹阻、胃气上逆……你风湿很重,天气又不好,我本不该叫你喝酒的。”
元翡哑声道:“是我自己要喝。”
陈聿垂下眼睛,“可你是女孩子。”
前尘往事如山峦海浪压下来,只让人觉得自己薄情。元翡揉揉眉心,不知该说些什么,陈聿已经转身去熬药了。陆侵靠在圈椅中看到现在,倾身过来将手覆下,合了那双困倦的眼睛,暖热的指腹轻按了数下她抽痛的额角,“先睡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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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一本简简单单的现代文
那是我每天被说酩酊天好虐好虐好虐元元好惨好惨好惨侵侵好王八蛋好王八蛋好王八蛋的结晶
我心虚虚到无心搞元,一心
017银釭照
四更天时,元翡已又烧了起来。陆侵关了门,拿酒替她擦了几遍烧灼的身体。被他剥光的身躯是瘦弱的,苍白肌肤因反复擦拭泛起红痕,倒像有了三分活气一般,而肋下和后背那两处刀痕却极肃杀,擦过之时不由放缓动作。
她这三年跟在陆侵身边并未再受过什么伤,个头抽了条,比之前修长高挑得多,可这两道伤痕始终熟悉。他还记得从栖城回洛都途中行军过山林,车马疲累,他下令原地休整,自己叼着肉干从队头遛到队尾,打算找吴其江下一盘棋,一路逢人便分两块肉干,走到后头时,一兜子零嘴已经只剩一块。吴其江正站在马车外跟里面的人说话,见了陆侵便紧张起来,连忙去找棋盘。
林中小松鼠哧溜地穿过他脚下上了树,马打着响鼻,陆侵拨拨马鬃,称赞这匹漂亮的马:“好姑娘,又长高了。”
风掀起车帘,粗布角被挂在了斜倚旁出的松树枝上。他下意识转头看了一眼,正看到里面的人,原来正是那个一箭捅了耶律敬的小姑娘。当日她被吴其江背着送去军医帐中,他只来得及匆匆一瞥,今日她仍穿着黑衣,高高遮住消瘦的脖颈手腕,淡色的眼瞳戒备地盯着外头的风光。
神情活像头小狼。
陆侵摸出最后一块肉干来丢给她,扔得很准,正落在她手上。她反应十分迟钝,低头看了半晌,麻木地将东西拨开了。
吴其江擦着汗跑回来,“来了来了……王爷别乱看!”顺手将车帘摘下。
陆侵下着棋,心不在焉。里头那位多少弄得他心尖有点发麻。
又过了几天,他们抵达洛都城外,宿在驿站,难得能沐浴更衣,将军兵士们热闹得水汽四溅。他和朱乘动作麻利一早洗完,朱乘去找吃的,他便去吴其江房里找茶喝,深夜室内寂寂无声,倒是点着灯,他在外间看了一圈,没看到吴将军的行箧,便拿靴尖蹬开里间的门,这才发觉自己找错了地方。
里头水汽氤氲,铜镜前站着一个人,拢着黑衣穿到一半,正对镜打量自己的身体。
陆侵突然明白过来为何她这一路穿得严严实实——颈上、臂上、腕上都被箍了重叠纤细的金丝环,连腰间都环了一条赤金细链,想必是剪不开,只得藏着。金丝一层层交叠着染上月光,映得背上肌肤珠玉般晶莹润泽,从肩头弯下一痕缺月般的弧没入胯骨,带伤的肩胛骨玲珑地张开,蝶翼一般守住一线脊骨,那影影绰绰的脊骨在月色中向下延展,倏然在尾端没入了轻盈的黑衣。
陆侵蹬门的声音不小,其实只过了短短一瞬,她已经在镜中看见了身后的人。并没有什么激烈的反应,她只是慢慢把衣裳拢起来了,低头时颈上金丝环后露出一颗细小的朱砂红痣。
回到长安,吴其江把人送回颍川侯府,这才向陆侵请罪。元霁对他有知遇之恩,陆侵跟他有同袍之情,一师一友,吴其江无法抉择,陆侵也不多怪罪。何况哪怕元霁活着也无力回天,一个小丫头做不了什么。
此事只有吴其江和他两人知道,吴其江更觉歉疚,低三下四地在他身边转了许多天,将他烦得破口大骂:“有完没完?你实在内疚,上门去把她抢来送给我。”
吴其江大惊失色,“那怎么能行?好歹是侯门之女,岂是你随随便便就能……”见他闷头憋笑,吴其江没了脾气,“王爷又开玩笑了。”
那玩笑是他认真开的,她的确漂亮。他有几次下朝打马路过侯府,常会走神一刹,心道什么样的伤值当养一年,大概是不想见人,没准这辈子都不再打算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