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吓得哆嗦不止的府兵被押上大堂，一见老城主，便软倒在地，“老爷，有鬼，有鬼啊。”

“钱管事，你瞎吵什么，世间哪里来什么的妖魔鬼怪？”东方昔厉声呵斥。

“有，有，脸上被刀砍得血肉模糊，还被挖了眼睛，跟他们死的时候，一模一样……一定是他们，来索命来了……”钱管事神色慌乱，却坚持他看到了鬼。

“胡说，我看你是梦魇了，来人……给我拖下去，扔到冷水里，让他清醒清醒。”东方昔挥手，有人便要驾着钱五离去。

“不是，不是，”钱管事忽而挣脱，向着东方慧的方向扑过来，几个府兵立刻上前把他禁锢，钱管事却不住大喊，“大小姐，你救我，救我，周询的死不关我的事，是真的，我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知道……”

东方慧花容失色，当钱管事的声音传来，被府兵压入屋中的时候，她便已经抑制不住地颤动，钱管事当众喊出大小姐，她便知到，该来的，怎么躲，也躲不掉了。

“关我大姐什么事，我看你病的实在严重。”东方通挡在东方慧的身前。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上门。”杨开悠悠道，“钱管事，这两个恶鬼，为何会缠上你，而不是其他人，唯有你心知。缘起缘灭，自由定数，你若是说了真话，或许恶鬼会念你仍有仁心，放你一马。”

“不是，不是，我没杀人，人是大小姐杀的，我只是帮着把人吊在横梁上，那是有人逼我这么做的，我若是不找他的意思做，他便要我的命啊……”

尘埃落定。

东方慧坐倒在地上，再无力气。

“你胡说，大姐怎会杀姐夫，”东方通指着钱管事问道，“林慕房中的匕首图样，又如何解释？”

“督军与一干府兵，那么多人，谁能保证，那匕首图样，一定是林慕房中本就有的？”杨开面向总管孙锐，“你当时跟随胡督军，是你，还是督军，发现了那张图样？”

“我记起来了，就是你，钱管事。”总管大呼道，“那图样，是钱管事给督军大人的，说是从慕少爷房中墙角找到的。当时他负责跟着督军府上的人搜西屋，我则带着督军大人在东面翻找。”

“不关我的事，是大小姐，大小姐，大小姐让我把那图样放到慕少爷的房中的。”钱管事一边磕头，一边说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不要来缠着我，不要……杀你们的是周询，他死了，你们去找他家人，不要找我……”

“你们都胡说！”东方通红了眼睛。

“怎么会，大姐，你怎么会……”东方昔推开挡在东方慧身前的东方通，紧紧箍住东方慧的双肩，大吼道，“姐夫对你有多好，你为何要杀他，还叫人冤枉慕弟？”

东方柔亦泪眼婆娑，“为什么，大姐，为什么要冤枉慕哥？你明明知道，我……”

“慧儿，”老人长叹，“此事，我不追究。通儿，你的事，我也不过问。但是，下不为例。昔儿，你去守丞大牢走一趟，我已与方德谈妥，去把慕儿，接回来吧。”

“父亲……”东方昔还要再问，东方逐摆了摆手，道，“有些事，我希望今日在场的各位，能烂在肚子里。杨小公子，可否与老朽，单独一叙？柔儿，带花公子去东楼偏厅暂且歇息等待片刻。”

老城主语气威严，不容拒绝，花五担心杨开，谁知杨开却道，“无妨，你先去偏厅等我。我也有话，要与老城主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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