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佑宁附耳过来,苏霓锦在他耳边吩咐了几句,苏佑宁有些不解:
“要那做什么?”
苏霓锦在他肩上拍了一下:“你别管,去帮我弄来便是。”
“得得得,你想要,哥哥就去给你弄。要裴遇的字也不是什么难事。”苏佑宁拗不过妹妹,答允下来。
送走苏佑宁之后,苏霓锦唤来皎月,问:“我以前收下的那些字帖,诗集,你都放哪儿了?”
古代人注重礼节,姑娘们相交喜欢些自己写的字或临摹或作的诗集,要么就是绣帕香包之类的东西,大家女子自小识文断字,送的大多是有文化的东西,所以自己的字帖或诗集算是很正式的拜会礼物,毕竟古人讲究见字如面,字如其人嘛。
苏霓锦以前也收过不少字帖诗集,但她都是拿回来之后就随手放到一旁,根本不会看就是了。
皎月是个管家小能手,有她帮着苏霓锦收拾,什么东西都少不了。
不一会儿就给苏霓锦给把东西搬出来了。
“嚯,还真不少。”苏霓锦看着满桌子的字帖诗集发出感叹,接着吩咐道:“把杜嫣然的找出来。”
主仆俩坐在圆桌旁一本本的翻找,还没翻出什么来,就听外面有个刚留头的小丫头来找皎月,皎月出去后,小丫头在皎月耳边说了几句话,皎月给了她一把瓜子,小丫头就兔子般溜走了。
皎月反身回房对苏霓锦说:“小姐,裴家又来退婚了。这回好像是裴世子亲自来了。”
“裴遇?”苏霓锦下意识摸了摸缠在脖子上的白纱,她脖子上的红痕还没有养好,只得用白纱覆盖着。
前厅里。
苏轸和沈氏面色凝重的坐在上首堂位上,拧眉看着眼前这个不知礼数的年轻人,暗自咬牙。
“伯父伯母容禀,子寒虽出身侯府,但自幼习的便是孔孟之道,知晓礼义廉耻忠孝信,不敢违背圣人训,实不相瞒,今日子寒也是为父母所逼前来,子寒得幸与令嫒行文定之礼,始终克己复礼,不敢有半分懈怠,然则近来在外多有流言,伤及令嫒,子寒见人便为令嫒说辞,奈何流言甚嚣尘上,子寒凭一己之力难以挽澜,让父母兄姐皆知晓那不堪入耳之流言。父母兄姐自幼便对我爱护有加,听闻关于令嫒流言,当时便要遣人来退婚,是子寒一力阻挡至今,然这两日那流言越发刺耳,父亲终日郁郁,母亲已被气在病榻,子寒身为人子,岂可坐视父母为我之事忧心,这才来叨扰伯父伯母安稳,还请见谅。”
裴遇裴子寒在苏轸和沈氏面前做的一手好戏,说的一场好话。别说苏轸和沈氏听得牙痒痒,就连躲在后堂偷看的苏霓锦也不禁酸倒了牙。
这裴遇满口仁义道德,装的跟真的似的。他这些话总的听下来,意思就是:他自己很满意跟苏家订的亲,但架不住父母不满意,因为外面有难听的话,被他父母听见了,而他是个孝顺的孩子,不忍心父母忧心生气,这才迫于无奈来退婚。
总之千言万语都是一句话:宝宝很无奈,宝宝是被逼的,宝宝也不想这样,都是你们的错。
啧啧啧,现在苏轸夫妇心里肯定日了狗,悔不当初啊,怎么会被裴遇金玉其外的外表给迷惑住,答应这桩婚事呢。
现在人家还眼巴巴的上门退亲,表面说的冠冕堂皇,实际满肚子男盗女娼。
作者有话要说: 宝薄
☆、第 7 章
第七章
“世子既然口口声声孔孟之道,那应该知道‘守信’二字,既定婚约,便是要风雨同舟的,若只能共富贵,不能共患难,这便是说到天边去也没有道理。”
苏轸从一个从国公府分府出去的庶子爬上如今朝廷三品大员的位置,自然是有一番气度与城府的,既然裴遇和他说孔孟之道,那他就从孔孟之道下手,不管最终结果如何,总不能输在理上。
裴遇似乎料到苏轸会这么说,把弄了两圈拇指上的扳指,打开天窗说亮话:
“既定婚约,自然是要风雨同舟的,若今日是伯父在朝堂上有任何需要,我裴家上下定会倾力相助,可如今的情况,您也应该知晓,外面的话传的不堪入耳,我怜惜令嫒,但我裴家百年世家的声誉也要顾及呀。这件事上,小侄也是受害者,还请伯父谅解。”
裴遇做出一副‘我也很无奈,但我还是想讲仁义’的样子,苏轸直接冷哼以对,沈氏见状说道:
“世子也是读过圣贤书的,难道看不出来外面那些不堪入耳的话,是有人蓄意抹黑吗?”
裴遇叹息:“唉,伯母明鉴,我虽相信苏家人品,相信令嫒,可,可终究不能放任裴家百年声誉受牵连。”
苏霓锦在后堂听着裴遇的这些话,冷笑连连,只听那裴遇又开口了。
“伯父,伯母,如今事已至此,小侄也无可奈何。既然是我与令嫒两人之事,不知可否请令嫒出来与我一见,小侄当面与她分说,若令嫒有所难处,有她口与我诉说岂非更好?”
苏轸夫妻两两对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