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好了,都不要说了。”娴妃乏力地揉了揉额角,“尔晴,本宫念你是皇后身边的得力宫女,伺候多年,不追究你这一次,日后再有这样的事,定不轻饶。”
***
尔晴在长春宫外徘徊良久,最红终于咬了咬牙,跨步迈了进去,至多被皇后娘娘赶出长春宫,再寻机会就是了。
刚进去就见着明玉迎了上来,“尔晴你回来了!”
倒惹得尔晴一怔,狐疑道:“璎珞没回来?”
“璎珞早就回来了,倒是你,怎么两手空空啊,你不去梅园采梅花去了吗?我还等着你的梅花给皇后娘娘做梅花圆子呢!”明玉拉起尔晴的两只手看看,什么也没有。
“哦,梅花还没开起来,我找了许久也没见到几朵梅,便回来了。”尔晴微笑道。
“那便做不成梅花圆子了,”明玉撅着小嘴,“好罢,我去小厨房看看江米年糕蒸好了没。”
尔晴看着明玉的背影有些不解,魏璎珞竟然没将此事告诉皇后,正想着,魏璎珞一掀帘子,自皇后的寝殿走了出来,看到独自伫立在院中的尔晴,面色如常,只不过嘴角噙了一丝淡淡嘲讽,看得尔晴一阵心虚恼怒。
魏璎珞似压根儿没将尔晴看在眼里,昂首自她身边擦过,只听得耳边尔晴低低的声音,带着几分怨毒道:
“别以为你不告密,我便会感激你。”
“感激?”魏璎珞一声轻笑,“千万不要,因为你很快就会恨我的。”
说罢,看也不看尔晴一眼,径自回房去了。
翌日一早,尔晴早起去换夜值的明玉,刚走出房门便愣住了,随后脸上一阵青一阵红,经久露不出正常的面色来。
只见院中靠栀子花园的位置,不知合适置了一个一人高的小几,上面端端正正放了一只碗,正是她昨日用来盛了合欢酒算计傅恒的那只。
“珍珠,这是什么东西!”尔晴的眼神似要将那碗看出一个洞来。
“哦,这个呀,早起璎珞放在这的,冬天前几阵的雪最好,要接点不落地的干净雪水,浇屋里那几盆花土,来年培花用。”珍珠一边说一边笑,“我说这璎珞素日里聪明惯了,也倒有犯糊涂的时候,使个这么小的碗,倒不如直接取那钣盆里的雪呢!”
“给我拿下来!”尔晴突然发了火。
珍珠吓了一跳,“尔晴姐姐,你怎么了?”
“我说给我拿下来!”尔晴怒道。
“这……”珍珠犹豫着,“可是璎珞……”
“怎么了这是?”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珍珠松了一口气,赶紧退到一边去了。
“魏璎珞,你这是什么意思!”尔晴狠狠地瞪着魏璎珞。
“你说呢?”魏璎珞的笑始终挂在脸上。
“你、羞辱于我。”尔晴一字一顿地说道。
“我冤枉,”魏璎珞笑着摇摇头,“羞辱你的可不是我,是你自己。”
魏璎珞噙着淡淡的笑,纤细的手指绕着帕子,“我这个人的脾气,向来有仇必报你是知道的,你既然做了初一,我若不做十五,那我可难受得紧,不向皇后娘娘告发你,是不想娘娘因为你这种人面兽心的人伤心,这碗,就日日放在这里,你每每瞧见,便会想起你是怎样不知廉耻地去算计傅恒,又是怎样被人当垃圾一样地丢在外面,你说,这样可好?”
“魏璎珞!你好恶毒!”尔晴气得脸色发白,再如何她亦是个黄花姑娘,如何受得这种羞辱。
“我恶毒?”魏璎珞噗嗤一笑,看着尔晴,慢慢地敛了笑容,“在你面前,这两个字,我还真是自叹不如。”
说罢睨了尔晴一眼,转身走了。
☆、十六、出宫
魏璎珞出了长春宫,一路往侍卫所去了。
“璎珞姑娘!”海兰察看见魏璎珞,迎了上来。
“傅恒呢?”璎珞开门见山,一个多余的字也没有。
“傅恒一大早去养心殿面圣,然后出宫去了。”海兰察道。
“他……他没事了吧?”魏璎珞有点难以启齿。
“没事,也就是前半夜一直在大雪地里卧着,后半夜发了烧,开始说胡话,早上烧还没退就走了,璎珞姑娘放心,傅恒身子龙精虎猛的,这点小事不在话下。”海兰察正经八百地道。
魏璎珞的一颗心刚放下便提了起来,等海兰察说完,她直勾勾地瞪着海兰察,“这还叫没事!”
大雪地里卧了半夜,都发烧说胡话了,还叫没事?
“当然了,受了风寒总比胸口扎一刀要好得多吧?”海兰察振振有词。
魏璎珞气结,又被堵得哑口无言,谁让那挥刀的人就是区区她自己。
“不过要我说,你们这些后宫的女人可真够狠的,真是什么招都能想得出来,可怜傅恒一个热血方刚的大男人,要受这种罪。”海兰察一想到此处,就后背发凉。
魏璎珞转身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