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牛头马面讲,“我是来踢馆的。”
一个平平无奇的女鬼,鬼差纷纷笑了,其中一个敬业的扔出拘魂链,想把思柔拿下,然后……
他们就笑不出声了。
得了自由的陆判连滚带爬回答鬼差身边,声嘶力竭喊,“快去请钟道长,这是一只万年恶鬼。”
鬼差顿时一哄而散,仅剩几个拖住思柔,不多时从远处赶来一位红袍道人,身材魁梧,满面虬鬓,相貌丑陋,见了思柔解下腰上长剑,大喝一声,“何方妖孽?”
以前挨打日子多了,思柔是最不喜欢这类话的,她美目流转,脆生道,“我是黑山的大王,你们地府抢了我黑山的妖怪,可以还回来吗?”
钟馗还不知阎罗王对黑山做了什么,只不过数百年前有位泰山府君正是黑山山神,如今又有人自称是黑山大王,他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当下剑指思柔,桃木剑架在思柔脖子上,“黑山打伤地府官员,罪大恶极,早该捉拿归案,你若交出黑山,地府自会还人。”
思柔立于幽冥之中,琉璃色的眸子闪过一道流焰,“可以把小妖还给我吗?”
钟馗面露犹豫,他非是非不分之徒,黑山纵然有错,可不该连累无辜,黑山小妖不曾插手地府之事,“若能缉拿黑山归案……”
话还没说完,一个声音响起,“不能放人。”
朱尔旦不知从哪里钻出来,对钟馗说,“大人,此女只身一人来地府怕是有诈,还请大人三思。”
说罢又凑到钟馗耳边低语几句,钟馗神色再变,“此话当真?”
朱尔旦信誓旦旦,“千真万确。”
钟馗再问,“你可有不死草?”
思柔虽不明白钟馗问这话做什么,但还是答道,“有的。”
钟馗面色凝重,“从何处得来?”
思柔,“海外仙山。”
一听此言钟馗怒道,“胡扯,不死草乃是仙草,小小一个女鬼敢说自己有不死草,不是偷又是从何处而来。”
思柔不做辩解,她看了朱尔旦一眼,忽道,“是你吗?”
朱尔旦被思柔看的胆战心惊,但想到地府诸鬼在此,有什么好怕的,便得意洋洋,“是我又如何,一个女鬼还敢在地府放肆,小心阎罗王将你打入十八层地狱,不得超生。”
思柔静静听完朱尔旦所言,手中亮起一团火焰,问钟馗,“阎罗王在哪里?”
钟馗还未开口,朱尔旦就道,“小小一个女鬼还想见阎罗王。”
他说话越发膨胀,在得知陆判即将升任,自己也会得一个官,朱尔旦行事更加肆无忌惮,死了又怎样,有人护着,他照样在地狱横着走,区区一个女鬼……
思柔终于不耐烦了,手中火焰倾泻而下,如野火燎原以势不可挡之势铺散开来,首当其冲的就是朱尔旦,当羸弱的火舌触上朱尔旦衣角时,朱尔旦感到了害怕,他想找钟馗求救,转眼间火舌化为冲天火柱,阴冷幽暗的地府在这一天重见光明,仅仅半息功夫,生死簿上就抹去了朱尔旦的名字。
思柔手再扬,火焰中生出一只三足金乌,振翅高飞,所经之处鬼魂灰飞烟灭,待最后一个鬼差消失,思柔才收回火焰,她的声音再一次响彻地府,“阎罗王在吗?我是黑山大王,找你踢馆了。”
说完思柔又看向钟馗,她上前一步,钟馗就退一步,直到钟馗无处可去,思柔才抽走钟馗手里的剑,斩妖无数的桃木剑此刻成了一柄最普通的木剑,静静躺在思柔手里,像个小孩的玩具。
她拿着这把桃木剑打了会,确认和燕赤霞的桃木剑差不多,指尖窜起小火苗,当着钟馗的面烧了,“还打吗?”
钟馗很老实摇头,“不打了。”
废话,谁还敢打。
刚才这么一闹能跑的早就跑了,剩下没跑的全被思柔烧死了,钟馗侥幸逃脱,纯属领路的孟婆溜了,思柔需要一个鬼继续领路。
钟馗熄了和思柔斗的意思,老老实实给思柔带路,经此一闹无鬼差敢拦路,一路畅通无阻,直到入了阎王殿,钟馗方才停下来,面带尴尬冲里头喊,“大人,黑山大王相见。”
幽深的阎王殿传来一个声音,“报上名讳。”
钟馗清楚里头的猫腻,只要思柔说出自己的名字,生死簿上一查,任凭是人是鬼,朱笔一勾烟消云散。他知情却不说,等着思柔自报家门。
思柔静了片刻,回答,“思柔。”
得到答案阎王殿内几个判官飞速翻着生死簿,任凭他们翻烂了生死簿,硬是找不到思柔这个人,死里逃生的陆判把目光投向尘封在书架上的竹简,“这女鬼修为极深,怕是活了数百年,不如……”
话还没说完就糟了阎罗王劈头盖脸一顿骂,“仙人的寿龄也是你能看的,小心折了阴德连鬼都做不成。”
他骂完表情难看,本以为黑山战役胜券在握,谁知道半路跑出一个女鬼,赶跑了阴兵不说,还直接杀到地府来,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想到这次可能半点好处捞不到,还要遭上头责备,阎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