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公子还在陪聂姑娘吃饭,这会人就在花厅。那胡氏被聂姑娘塞在笼子里,正吱吱乱叫呢。”
斐母一听只觉得脚上的伤好了大半,她迫不及待对丫鬟说,“快去把央儿叫来,我有话对他讲。”
没过一会儿门口就出现了斐央的影子,他依依不舍来到斐母身边,“娘,我正陪着大王呢。您放心,如今大王来了,您和爹都有救。”
斐母自然不会怀疑斐央的孝心,她拉着斐央的手说,“人家千里迢迢来帮你,你就在家里随便下几个菜,像什么样子,去账上支些银子,带客人去最好的酒楼里吃,另外人家是个姑娘,再置办些胭脂水粉,绫罗绸缎……她能除了胡氏这恶妇,莫说百两银子,就是半个斐家拿去为娘一句话也不会说。”
斐央明白自家娘是要好吃好喝招待思柔,点点头往外走,见斐母还躺在榻上,寻思着要不要问问大王,有没有治脚伤的药。
斐央和母亲聊完又折回花厅,来去的功夫思柔已经吃了桌上大半菜肴,下人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几个丫鬟甚至主动问思柔要不要饭后小点心。
小姑娘捧着一碗鸡汤,大眼睛通透澄澈,望着人乖乖点头,“好。”
边上的十四娘差点想把手摸到思柔头上去。
忍住,不得对大王无礼!
斐央乐颠颠跑上来,殷勤问,“大王,要不要去外头再吃一顿,春酒楼的红烧排骨味道不错,不知大王肯不肯赏脸?”
有吃的思柔哪里不同意,当下就跟着斐央去春酒楼吃排骨了,留在家里头的下人个个喜气洋洋,互相道喜,管家见此大手一挥,做起大扫除来。
另说留在胡宅的几位,当日老大黄鼠狼派白仙帮忙送信,白仙走后胡氏按捺不住,招呼不打直接搬进斐家,起先黄鼠狼有几分生气,后来又觉得让胡氏监督斐家也不错,于是剩下三人按兵不动,待在胡宅吃吃喝喝,可一连几天胡氏都没回信,老大黄鼠狼觉得可能出了事,问蛇仙,“老的死了没有?”
给斐爹下咒的就是蛇仙,这几天跟着几个哥哥吃香喝辣,也没去看情况,老大问起他才进小黑屋查看情况,出来一脸凝重,“我的法术被人破了。”
黄鼠狼一拍大腿,“糟了,老二出事了。”
“老五也没回来。”
“一定是天庭的逃犯来了。”
三人一合计,认为贸贸然出手不太合适,决定让蛇仙去斐家走一趟,待查清情况后再做打算。
蛇仙早些年跟着一个艺人讨生活,走南闯北见识过不少东西,后来卖艺的年纪大了,打算回老家安顿下半辈子,就将蛇仙放归山林。蛇仙别的本事没有,旁门左道的东西信手拈来,大约是和卖艺人学得毛病,别的爱好没有,就是爱钱。
有幸被点化人形后,蛇仙成日在街上摆摊算卦,卦象这种东西一向悬乎得很,真正的得道之士也不敢说准,更何况半吊子的蛇仙,不过他会另一招,无事生非,没死,招几个恶鬼弄死就是。靠这手他赚了不少钱,直到遇到斐爹这个倔脾气。
斐爹不吃蛇仙这套不说,斐家也是一个个牛脾气,出了事硬是不肯求过来。斐央更是直接破了蛇仙的法术,本来蛇仙打算直接送这家人归西,顾忌到斐家人和天庭逃犯有联系,他才一直没有下狠手。如今逃犯也来了,蛇仙决心来个大的。
他冲两人点点头,转身进了小屋,拿起桌上一个泥偶,用血涂满,又祭起一张涂满朱砂的符纸,口中念念有词,不一会符纸无火自燃,屋里亮起诡异的绿火,等符纸燃去,桌上的泥偶突然动起来,朝蛇仙走了两步,发出怪异的声音。
“去。”
泥偶消失在桌上,施法成功的蛇仙满意笑起来,从柜子里摸出一壶酒,正想给自己庆祝一番,头顶忽然落下几块泥巴,零零碎碎洒了蛇仙一脑袋,一个泥偶脑袋泡在杯里,黑洞洞的眼眶望着蛇仙。
法术失败了。
蛇仙心里头邪火无处发泄,他直接摔了杯里的泥水,对着桌上的阵法阴森森笑起来,“替身术你不怕,就问你恶鬼怕不怕!”
他说完咬破手指,挤出几滴血落在器皿上,舞着法剑念念有词,只见器皿上的血迹诡异消失,不一样一阵黑烟冒起,汇聚成一个古怪的人形,蛇仙满意看着眼前的恶鬼,指挥恶鬼,“去把他们都杀了。”
恶鬼大叫一声,化作一阵烟雾飞向窗外,蛇仙坐了屋里想了又想,决意去斐家查看情况,他跟着恶鬼一起来到斐家,就见院子里头多了一个不认识的少女,手里拿着一串烤鱼,就坐在青石阶上,下人见了她很是恭敬,“聂姑娘好。”
“姑娘要不要喝水?”
脏了有人帮忙擦手,累了有人捶腿,甚至起风了还有丫鬟送外衣,递热茶,要有多娇贵就有多娇贵。蛇仙瞧了半响觉得应该是斐央哪个表妹,看起来弱不禁风的,一看就知道是最佳下手对象。他冲恶鬼挥手,“给我上。”
恶鬼大叫一声,身形一下子暴涨,忽然出现在院子里,下人吓得四处躲藏,唯独思柔坐在那里不动,她品着热茶舒服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