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认识了其他同事。
整个律师楼一共有九名律师。其中资深大律师有两位,就是陈大状同宋家齐了,整间律师楼也是他们两个合资的。不过陈大状入行比宋家齐早,名声也更高一点,所以律师楼对外就挂了她的名字。
除了两位资深大律师之外,律师楼还有五位大律师,以及两位事务律师。
互相认识之后,大家便散了。
周亦霏跟着师父来到她的办公室,陈大状叫她看一下自己刚刚接的这单的资料,然后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
这单是一个刑事案件。被告人名叫曹景添,他被控在女儿出嫁的婚礼上亲手杀害新娘曹丽美。“女儿出嫁,死者新娘,两个人又都是姓曹的。这么说是做爸爸的杀死了亲生女儿?”看了开头,周亦霏就发觉到凶手同死者是父女的关系。
“出嫁是一个女仔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候,做爸爸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出嫁,可能会心酸不舍得,因为自己的小公主以后要属于第二个男人了。但是,能够狠得下心在女儿出嫁时候下杀手的可不常见啊。这其中一定有原因。”她想道。
再往下看,果不其然:“在婚礼上曹景添发觉自己女儿选择的男人是一个同性恋?他亲口承认,是他看到未来女婿跟一个男人状态亲密,决定杀死这个人渣。他是个富商,平时都有保镖保护的。他偷偷地拿走了保镖的枪,对准新郎开了一枪。结果子弹被一只巨大的铜花瓶挡了一下,改变了轨迹飞向新娘。最后新娘子当场死亡,新郎官毫发无伤?!”
“同性恋就莫走出来害人了,新娘子真是可怜……”周亦霏一边看一边摇头。
很快看完资料,周亦霏把file放回桌子上:“师父,照我的看法,这位曹先生并不是预谋杀人,而是在事发当天目睹到那位新郎官的丑事之后临时起意;他所使用的枪是从保镖那里偷来的,子弹打死了曹小姐也只是一个意外,应该不难打吧?”
陈大状摇摇头:“最紧要的事情就是那位新娘子曹丽美小姐,她同新郎官麦永富先生已经注了册,从法律上来讲他们已经是合法夫妻了。现在麦永富先生要追究杀死自己妻子的凶手的责任,他坚持不肯庭外和解。”
周亦霏忽然问道:“师父,这位麦永富先生的目标其实并不是为曹丽美讨还公道,而是曹家的财产吧?”
☆、008
陈大状微笑着点头:“你都很有眼光嘛。不错,我也觉得麦永富先生是想要曹家的家产。”
“曹景添先生只有曹丽美小姐一个亲生女,没有其他的子女。他的公司本来是打算等女儿结婚以后就交给女婿麦永富打理的。但是他在婚礼上发现麦永富先生是同性恋,同自己的女结婚只是图谋自己的家产,就把麦永富t出了公司管理层。”
“现在麦永富控告的是曹景添故意杀人。这个故意是针对他本人的,只不过自己的妻子不幸成了替死鬼。但是不能因为死的是曹景添的女儿,曹景添这个‘故意’就不存在了。对方的律师同我见过面,他亲口同我讲,这一点是麦永富主动提出来的。”
“他还说,麦永富同他咨询过,如果曹景添入了罪,他可不可以经由他妻子曹丽美的关系,直接继承曹家的公司。”
“师父,这个麦永富的吃相也太难看了吧?”周亦霏觉得麦永富的行为刷新了无耻的下限。
“不论多难看,他坚持要追究,这个案子就不得不做下去。”陈大状摇摇头。
周亦霏想了想:“师父,就算曹先生想杀死的不是曹小姐而是麦先生,应该也不能用故意杀曹丽美这个罪名入罪吧?曹先生主观上要杀的,应该是麦先生才对。”
“没错。如果麦永富用曹景添故意伤害自己做罪名来告他,官司可能会难打点。只不过他太想点明同曹丽美的夫妻关系这一点,所以他用曹丽美丈夫的身份告曹景添杀害自己的妻子。从表面上杀人案要比伤害案严重得多,但是其实这件案子最多不过是误杀。”陈大状微笑着说。
周亦霏却有点担心起来:“师父,麦永富的律师难道就没有想到这一点吗?如果他要维护麦先生的利益,在法庭上提出这一点的话,师父是不是会被动?”
“这一点你放心,这位律师同我都很熟的,我很了解他的为人。对于麦永富这种委托人,他一向都知道怎么处理。”陈大状意味深长地说,“大律师公会要求我们大律师要不顾一切去维护当事人的利益,主要是指为被告做辩护律师的时候,要维护当事人的利益。”她强调了被告两个字。
周亦霏恍然大悟:“麦永富应该是作为检方证人出庭,他并不是被告,所以也不算是当事人。师父,我懂了。”
虽然大家都是律师,有义务维护法律的公平公正,但是现实怎么可能是黑白分明的?律师也是人,是人就会有情感,有倾向。面对法律不能解决的问题,稍稍偏颇一点都很正常。
陈大状见她明白了,便交给她了一项任务:“曹景添之前跟麦永富争斗时候被麦永富推落楼,现在正在住院。你到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