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叫杨再谨再准备两把椅子送到自己的办公室。
到了三点钟,刘律师带着助手准时来了,负责案子的陈锦蓉、孙律师加上周亦霏三人一起见了他们两个。刘律师开门见山地表明自己的来意:“我会劝我的当事人承认八项qiáng_jiān指控,不过希望你能撤销其他诸如跟踪、骚扰、伤人之类的指控。”
“可以接受,不过八项指控的刑期不能合并执行。”陈锦蓉道。
“当然。”
这位新刘律师的作风相当雷厉风行,一得到陈锦蓉的答复便起身告辞:“我这就去见我的当事人,劝他认罪。”
加上互相介绍、打招呼,统共说了是来句话,周亦霏目瞪口呆地看着刘律师开门出去的背影,觉得他走路都带风:“师父……就这样?”
“就是这样了。”陈锦蓉笑道,“你以为谈判吗?要互相试探对方的底线?再拉锯?”
周亦霏讪讪地笑了:“可能是因为之前那位刘律师给我的感觉太糟了……”
“哦,如果是那位刘律师的话,商量让被告认罪倒真的会像一场谈判。”陈锦蓉说着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你去送江太太期间,律政署又打过电话过来,说刘律师的太太不肯接受他死于意外没有人需要负责的事实,已经请了律师告那位有精神病的凶手,还附带了民事赔偿。”
“我呢?开死因厅之前,何律师专门陪刘太太过来跟我说过,准备告四个人,包括我在内。她现在正式起诉江子瑶,有没有同时告江子青、江子山还有我?”
陈锦蓉摇摇头:“没有,而且,刘太太请来打官司的也不是何律师。”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有点事,第二章估计没时间码了。
☆、243
“刘律师生前跟何律师合作开律师楼, 现在刘律师没了,律师楼在他的遗产之列,刘太太要继承遗产就少不了要跟何律师之间有金钱纠葛。”陈锦蓉看到徒弟有点懵就笑着解释了起来, “之前何律师肯陪刘太太来说要告四个人, 大约是刘律师刚刚去世还没开始遗产继承程序。”
“不是说刘律师对何律师有恩吗?”周亦霏还有点无措, “难道何律师还对恩人的遗产有觊觎?”
“你跟何律师、刘律师都打过对手官司, 对他们在庭上的做法应该有了解吧?”
周亦霏点点头:“对。何律师比较正派,刘律师就一言难尽了。”
陈锦蓉了然地笑笑:“所以你把他们在庭上的表现代入生活中了吗?”
周亦霏哑口无言。
“何律师因为家里以前有钱后来算是落魄了,所以一向最看重的就是金钱,同他打官司稳重正派的风格完全不同。”
陈锦蓉说完,孙律师也笑着补充道:“何律师的助手经常更换,因为他无论接下的案子有多大、拿到的律师费有多少, 都坚持给助手固定工资, 而这个固定工资的数目跟其他做律师助手的人相比实在少得可怜。你知了, 做律师这行要经常跟客户见面,车马费、电话费、餐费这些, 何律师是一点都不报销的。”
周亦霏把在法庭上接触过的何律师的形象跟师父和孙律师嘴里的形象做了个对比, 完全不能相信这竟是同一个人。
“还有,助手找人找资料超时工作也没有补贴。”孙律师继续补充, “如果只是这样倒罢了,问题是助手请假的话, 何律师会按照他自己的标准扣工资。你说,这样的律师哪个人肯一直给他当助手?”
陈锦蓉笑了:“你这是找到机会发泄你在他手下做助手时候积压的情绪了?”
孙律师也笑了:“哪有,我还要感谢何律师呢, 如果不是他这么苛刻,可能我还不能下定决心去考一个律师牌出来呢。我能够有今天的成就,真的要多谢他啊。”
“你也别记恨刘律师了,他对助手的做法严格来说也不算有错,只是不招人待见罢了。”陈锦蓉劝了一句,“想想他也原本也是家境优渥的公子哥儿,学律师本来可以轻轻松松进自家的公司,谁知一朝公司破产,不得不兢兢业业做成大律师,心理有落差,看钱比较紧也正常。”
“我这不是要跟小周解释嘛,”孙律师笑道,“哪里会真的把那点事记那么多年?”说着又特意叮嘱周亦霏,“小周,你才从学校出来没多久,看人做事都还带了点学生意气,多打几次官司就好了。”
两天后,刘律师再次带着助手来访,这次他带来了江永建认罪的消息,还邀请陈锦蓉一起到法庭请法官判断江永建适用的刑期。
法官综合考虑八项qiáng_jiān罪名之后,每项罪名分别判了三至十年的刑期,八项qiáng_jiān指控加起来,江永建要坐五十年的牢。他今年已经三十多快四十岁,可以想见余生都将在监狱中渡过了。
江太太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始终没有提出要跟江永建离婚,等他的判决下来,从拘留所转移到监狱后,还带着儿子来探监。反倒是那个只有六岁的小男孩哭闹着不肯见父亲:“外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