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希尔伯特阁下的儿子,也是巧的很。”碎碎翻看着艾尔兰的个人资料,出声说道。
“对于希尔伯特阁下我十分尊敬,但他这个儿子看起来只会给李家的家徽蒙尘。”费尔南德偏了偏头。语气相当不屑。
碎碎手上的动作不停,将资料一页页地向后翻,有关艾尔兰在帝国的履历,从他诞生的那一刻至今,事无巨细全都记载在资料上,在这种程度的资料中,任何人都会变成完全透明的白纸,做过什么,想做些什么,甚至能够拿捏住的弱点在哪里,一目了然。
“是吗?我可不这么认为。”碎碎翻看了一会儿,停下来说道,“就读于帝都众多大学中也能居于首位的动力工程大学,七门专业课,四门以绝对的优势保持着第一的成绩,而其余三门要么是第二要么是第三,这样的成绩就算希尔伯特阁下想必也不会感到丝毫的羞愧。”
“您应该看看记载着他这些年生活的那一部分。”费尔南德不卑不亢,并不去迎合碎碎的观点,在这件事情上,他的态度相当执着,“典型的败家少爷,小小的年纪就学会和狐朋狗友们勾三搭四,出入酒吧和唱厅,甚至在十岁的时候就学会在大赌场里玩牌,吃喝嫖赌,除了没有嫖的经历,其余的毒算是染透了,这样的人生在李家,根本就是个耻辱!”
近乎发泄似地说完这段话,费尔南德猛地向地上啐了一口唾沫,然后用军靴把它蹭掉。
“年轻人,喜欢玩有什么关系。何况你也说了,不是还没嫖过么,看样子他也是知道底限的。并且能在玩乐同时依然保持着学业不落下,这就证明他完整地遗传了希尔伯特阁下的优秀基因,是一位不可多得的人才。”
“我认为用人渣来形容更为恰当。”费尔南德说道。
碎碎抬头看了他一眼,随后又将头低下去,看着手中的资料,缓缓说道:“我听说你的弟弟在最近几次训练中被奥利打得挺惨。”
费尔南德脸色微变,身形一下子站直,神情严肃地说道:“即便我弟弟与奥利有个人矛盾,但不可否认奥利是一位优秀的军人,从军人的角度上我相当欣赏他的行动力与胆识,更不会因为这点而生出任何私心,我以我获得过的所有勋章作此保证。”
啪地一声,碎碎手腕一抖,将已经翻过去的所有资料再次合上,转过身来看着费尔南德的眼睛:“那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你会三番四次地贬低一个仅仅还在上学的学生,是什么让你对艾尔兰如此反感,费尔南德,这可不像是你的做派。”
费尔南德没有回避碎碎的目光,说道:“小姐,这些天您与他的接触太过亲密了,就算不提他的那些令我不快的生活经历,就单单以他能够如此轻松地进入一号收藏室的未知能力而言,我强烈建议您应该与他保持一段距离。”
犹豫了片刻,他把自己早就想说的话全盘托出:“早在最开始他来到一号收藏室时,就应该由我们将他擒拿住以入侵罪判刑,若不是您做出手势示意我们不要出现,他现在早就应该在法庭上接受审判。”
艾尔兰当时没有发现,在碎碎不远处的地方,隐藏着不少军中的高手,看到他出现后本就计划着动手擒拿这个非法入侵一号收藏室的男人,只不过碎碎的手势让他们放弃了行动保持着待机状态。
碎碎当时将耳朵前面的头发撩到了耳后,这在约定好的手势命令中表示着不要轻举妄动,待机听命。
如果她只是摸了摸耳前的发丝并不撩到耳后,待机状态的军人们就会瞬间倾巢而出。
费尔南德始终无法理解当时碎碎为什么会让他们继续待机下去,以他所了解的那位小姐的性格,怎么可能做出这么轻率的举动。
碎碎的眼神瞬间转冷,用相当阴沉的语气,在他的面前缓缓说道:“费尔南德,你这是在质疑我的做法吗?”
“属下不敢。”费尔南德单膝跪下,但语气仍旧不肯放松。
“没有人能够质疑我的行动,更不能干涉我的行动,就连姐姐也无法左右我,你算个什么东西!”碎碎的目光透着寒冰,眼中的冷意如同一柄柄利剑,尖锐的剑刺在费尔南德的身上,“记住你自己的身份,费尔南德。”
费尔南德脸颊处滑落一道道汗,留下些许泛白的痕迹,这些年来他在战场上的时间远比城市中多,星际异兽,叛逆分子,或是外域间谍,都被他一一手刃,本以为再也不会有东西让自己感到害怕,但在碎碎的目光下,他才发现自己依旧是最开始的那只蚂蚁,在巨人的注视下只能瑟瑟发抖,乞求着那只决定自己生死的脚不要落下。
“你是个聪明人,我想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了。”碎碎轻描淡写地说道。
“是。”费尔南德回应。
“另外还有件事,一号收藏室的信息是从哪台电脑上泄露出去的,查到了吗?”
费尔南德用目光询问着自己的手下,负责查找的军官出列,恭敬地说道:“已经查出来,虽然经过了一系列的抹除操作,但在图书馆的服务器网络中还是留下了记录,是通过9号服务台查找到的这里。负责这个服务台的是一位新人管理员,在图书馆工作的时间刚刚过去半年。”
“给她一笔钱,把她辞退吧。”碎碎淡然说道,“新人无法成为犯错的理由,这从一开始与图书馆签下员工协议就已经定下了规矩,既然没能做好这份工作,那也不用再在这里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