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假的。要不然,宗盟哪肯轻易放过他?”李悠然有些气愤:“其实,苟万忠的事情,全是榕城驻地长老胡德第搞东搞西,跟他也八竿子打不着关系。望鸽的人自然也知道实情,但就是想拿这借口去打压巴山,这才连累了魁木峰……”说着,巴拉巴拉说起魁木峰的冤枉来。
“打住,”秀秀见她没完没了地说着,根本无穷无尽,连忙拦住她:“你说的事情,和我猜得也差不多,再往深了讲,你也不知道。而且,跟我说这么多有什么用,我又不能把魁木峰从通缉名单上撤下去。”
她的神色忽然郑重起来,语重心长道:“现在的关键是,你们两接下来怎么办?修行总得要聚灵阵罢?你的琴还弹不弹了?闻琴道场办不办了?如果我没记错,你的镇海兽是琴鹤罢?每年一次闻琴道场,对你的大道至关重要……”
李悠然倒是乐观:“昆弥城里有的是法华寺的聚灵阵。魁木峰认识一位总是身披斗笠的无名前辈,与法华寺关系不差,这次来昆弥城,便是他引荐的。我们想请他出马,找法华寺的高僧通融通融,大不了多付一些费用。我这些年,开了这么多闻琴道场,积蓄还是不少的。至于以后的道场,不开就不开罢,我原先是想走乐众之道,突破通灵境的时候容易一些。现今打算改成悦情之道,许是难了点,但还好已然摸到了一些门道……”
秀秀听着,心中叹了口气。
李悠然为了魁木峰,竟然把数十年的苦功,说扔就扔。须知道,她的情况极为特殊,开门境初期便感悟到了毕生大道所在,倘若照着既定轨迹修行下去,突破通灵境简直易如反掌,便是成为天人境修士也大有希望。但这回换了大道,一切都已难说。
对于这样为爱痴狂,坚定无比的傻气,她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劝,显然无用;不劝,又似乎要害了她。
几次欲言又止,终于暂时打消了劝她慎重的念头。
劝什么?现在说什么,估计她也听不进去。
李悠然说起未来的打算,就开始喋喋不休,没完没了。
秀秀只好端着耐心,仔细的听,不时插一句话,算是为她助兴。
待她说的尽兴将要离去,已是正午过后。
临走的时候,还不忘指了指墙脚那面镜子,揶揄笑道:“钟师妹,这镜子后面藏着一道暗门,你可要小心防范,不要叫什么心怀不轨的登徒子占了便宜。”
“我这里安全得很,”秀秀没好气道:“倒是你小心点,不要得意忘形,自己送上门倒贴……”
话未说完,李悠然已经出了门,几步便走远了。
秀秀见她回了对面的屋子,才把镜子再次挪开。一开门,却瞧见门口黑漆漆堵着柜子。
当即直敲柜壁,敲得咚咚作响。
“你把柜子又搬过来干嘛?不嫌累么?”
“还不是为你避嫌。”不二连忙又把柜子挪开,笑道:“李悠然这般精明,要是被她察觉这镜子后面的玄机,一挪镜子,发现咱两屋内通着门,那就糟糕了。”
李悠然精明个屁。秀秀心道,根本就是个死脑筋。
嘴上却与不二道:“这不是欲盖弥彰么。”
说着,忽然想起什么,便问不二:“我们两个方才说的,你都听见了吧?”
她说的这般肯定,不二想赖也赖不掉。
若是说没有,正好被上一句的“欲盖弥彰”说中了。
只好点了点头:“非是我故意想听,只是担心你出事。”
“少来,占了便宜还卖乖。”秀秀摆了摆手:“我也懒得跟你计较,你方才听李悠然的话,有没有听出什么?”
“什么?”
“魁木峰十有**就在这院里面住着。”秀秀语出惊人:“要我猜,说不定就在李悠然旁边那间,而且两个人的房子里,肯定也有一道暗门连着。要不然,她怎么知道我镜子后面藏着暗门?”
“也许吧。”不二想了想,李悠然既然对魁木峰情根深种,跟他住在一个院子里,倒也不是不可能。
“也许罢?”秀秀奇道:“宏然修士界恶名昭著的大叛徒魁木峰就在此院中,你不想瞧一瞧么?”
魏不二好笑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说不准哪一日,我也成了恶名昭著的大叛徒怎么办。你是不是也要来围观?”
秀秀笑道:“就凭你的胆量,也敢做大叛徒?你要是成了大叛徒,我便跟你一起叛变。”
转眼又想起正事:“你真的不想见见他?”
不二摇了摇头:“魁木峰若是在这里,肯定知道咱们来了。他要是想见你我,自会找上门来。若是不出现,便是不方便,不想见,咱们何必自讨苦吃,打扰旁人清修?更何况,咱们与他原本也没什么交情。”
“你真是没意思。”秀秀说罢,便一把将门关住:“跟你这些破家具好好待着罢。”
……
正午过后,秀秀将随身床单铺好,原打算睡觉歇息。
但想起李悠然的事情,又想起自己的大道机缘,竟翻来覆去睡不着了。
在床上打了几个来回滚,终于待不住了。
一咕噜爬起来,把镜子移走,一开暗门,在往屋里瞧,不二正盘腿坐在炕上,聚精会神地研究那本只有总诀的《圆光术》。
轻咳一声,才开口问道:“你不是要去坊市么?”
“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