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氏瞧见,上来扶了薛氏,“今儿是阿婉的大喜之日,她可是一嫁出去就是县令夫人了,这般大好的日子在等着,大嫂你该高兴才是。”
薛氏直点头,哽咽着道:“我正是因为高兴……所以才……喜极而泣的……”
实际上,看着面前的周承宇她心里没有半点儿高兴。这般身份高贵、样貌出众的男子,原本该是她的女婿,可偏偏女儿任性妄为,非要把那不是她肚子里爬出来的长女嫁给他,如今眼看着事已成功,但薛氏却偏偏满肚子的遗憾与不舍。
她隐晦的瞥了眼大红盖头罩下的女子,又看了眼脸上不见一分喜色的周承宇,心里这才略微好受了点儿。
胡领自然也不敢对女婿说什么,他放下茶盏,却是叮嘱胡玉柔,“阿婉,此番你嫁去周家,从今往后便是周家妇了。女子出嫁,夫主为亲,夫刚妻柔,恩爱相因。莫学愚妇,莫学懒妇,莫学蠢妇,凡事以夫为纲,你可要记住了。”
呸!这不是女论语里事夫的内容吗?当初她在网上看过可是十分愤慨,真没想到这辈子居然还能亲耳听到。
叮嘱女儿这个,这是亲爹干的事?
不过他叫自己阿婉……阿婉就是胡玉婉,比原主小姑娘小一岁,是继母薛氏生的女儿。原来原主小姑娘被逼嫁,亲爹不知道么?
不过知道了估计也没什么用,他都能叮嘱胡玉婉这个,想来对于原主小姑娘,他的态度也好不到哪里去。
胡玉柔被两个婆子架着,动不了也说不出话,倒是浑身没力让头一点一点的。
胡领以为女儿是听进去他的训诫了,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接着看一眼面色冷然的周承宇,因着看不出他是高兴还是生气,忙得就敛去笑容,恭敬的站在那儿不动了。
盖着盖头,胡玉柔自然不知道,且也不知是不是那药汁剂量太大的缘故,她此刻不仅是站不稳了,她此刻是昏昏欲睡,眼皮子一个劲的往一起挤。
接下来的流程她便什么也不知道了,只知道似乎又被先前背她的人背了起来,仍然被不客气的吃了豆腐。等到最后被塞进花轿,花轿晃晃悠悠抬起来时,她也终于失去了意识。
等到再次有了知觉,她却是被人拿了绣花针刺着大腿外侧,突来的刺痛让她一下子睁开了眼,还没明白自己身在何处,耳边就响起了曹妈妈的说话声。
“大小姐,如今您和周县令已经拜了堂进了洞房,奴婢要先回府了。”她说道,小心翼翼把怀中的胡玉柔拉出来,让她靠在了一侧的床头大迎枕上,“如今既然已经拜了堂,这门亲事就再也不会有变数了,不管是为了您自己还是为了管妈妈和阿琼那丫头,接下来如何跟县太爷说那就看您了。”
“……那,那她们人呢?”胡玉柔张了张嘴,却没想到居然真的说出了声儿。
曹妈妈道:“阿琼昨儿个就过来给您铺床了,一会儿应该会过来伺候您。管妈妈还在庄子上,您放心,回去了今晚若是没事儿,明儿个太太就会给她请大夫的。等到后头您跟县太爷成了好事,管妈妈太太自然会给您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