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埃米尔的的惨叫,贯穿在整条走廊里,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
她是那样的毫无征兆,从秦苏凉手里夺过了那把匕首,然后左手施加力度,活生生将自己右手的小拇指切了下来。
那股对自己的决绝,令她的动作一气呵成。
哪怕秦苏凉注意到了,伸出去阻止的时候,她已经对自己下了狠手。小拇指伴随着飞溅出来的鲜血,连同沾满猩红色的匕首,和她的身体一起,跌落在了地毯上。
她捂着出血不止的右手,蜷缩作一团,骤然间煞白的脸颊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滴,五官扭曲成痛不欲生的形状。
“埃米尔——”
阿曼丹怔了怔,缓过来之后便冲向了埃米尔,双膝跪下后将倒地的埃米尔扶进自己的怀里。
“埃米尔,你这是做什么?”
低头去看,就见埃米尔在极致的疼痛中,却弯了苍白的唇,勾勒出了一抹笑意,粗喘着说,“哥,你和爵少都不能允许秦小姐受到伤害,所以这是唯一的解决办法,我来代替她”
“你怎么这么傻?”
“不,不是傻,是代价”埃米尔摇头,然后闭上眼睛长吞噎一口气,“就像你说的,都怪我,如果我不把秦小姐请到这里来的,就不会就不会”
“这不是你的错。”前面,怪罪埃米尔好端端把秦苏凉带来这里的说辞,在这一刻,阿曼丹改了口,“不知者无罪,你不是死亡训练营学员,不知道死亡训练营的规矩。”
“虽然是无心,但是秦小姐要是真的受到伤害,我良心会过意不去的。所以,所以我这个选择是正确的,哥,你要认可我,好不好?”
“好好好,我认可,我认可。”
怎么说埃米尔也是自己从小心疼到大的妹妹,这个时候,就算她犯了天大的错误,阿曼丹也顾及不上了。
尤其埃米尔的自残,是为了救秦苏凉,这一点,就惹得他红了眼眶。
“你忍着点,我送你去医院。”他抬头看了一圈,最终看向了褚少泽,请求说,“褚秘书,请帮我联络医院,让他们安排接指手术,要快——”
“好的,阿曼丹王子。”
褚秘书应声过,便拿出了手机。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埃米尔却出声制止,“不,不要褚秘书,不要打电话,我不去医院。”
“为什么不去医院?你是疯了吗?”阿曼丹才不听她的,捡起地上那一截手指,二话不说就打横抱起了她,“我现在送你去医院,你给我老实一点。”
“不,不,哥,你听我,听我再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你说。”为了防止埃米尔情绪太过激动,阿曼丹顿住了脚步,站在原地听她开口。
“那些选择切断自己手指头的人,他们,他们在接受惩罚了之后,有把手指头接回去吗?如果没有的话”
“有——”
“没有——”
阿曼丹和秦苏凉一前一后出声。
在听过埃米尔问的问题之后,阿曼丹知道她在顾虑什么,所以只要回答有,就能名正言顺的让埃米尔接受手术。
可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秦苏凉居然会开口说没有。
他有些错愕的看向秦苏凉,虽然没有开口,但是眼神里满满都是难以置信。
然而她只当没看见,一副理所当然的口吻回答,“本来就没有,我只是说实话而已。”
“秦,你怎么能这样?”
就见阿曼丹瞪了眸子,神色染上了怒意,“埃米尔是为了你才受伤的,难道你真的打算让她一辈子都残缺一根手指头吗?”
“为了我?我有要求她为我做什么吗?”
秦苏凉这种漫事不关己的口吻,听得阿曼丹觉得有些刺耳。他所认识的秦,不可能是一个会说出这种话来的人。
为什么她要对埃米尔这么残忍?
难道就因为埃米尔和爵少是要结婚的关系,所以她就把埃米尔当成敌人了吗?
要真是这样,那他可真是要对她感到失望了。
于是毫不留情的开口说道,“你的确没有要求她,可埃米尔如果不这么做,要切断手指头的人,不就是你了吗?她是为了避免你受伤害”
“谁告诉过你,惩罚是可以让别人代替承受的?”
“”对上秦苏凉冷冷的视线,阿曼丹顿时语塞。
这么一说,还真的是。
在死亡训练营里,谁和谁都不是亲密关系,谁也不能代替谁去做任何事情,奖赏、惩戒,都只能由本人自己承受。
难道说,埃米尔所做的一切,都会变得毫无意义,最后秦还是要切断自己的手指吗?
秦苏凉弯腰捡起地上的匕首,用两指捏着刀身,将上面的血迹抹去,然后凝视锐利的刀锋,继续开口,“而且,谁又说过,我一定非要承受惩罚不可?”
“什么意思?”
阿曼丹听得有些糊涂。
“什么意思?就是这个意思咯,”秦苏凉勾了唇冷笑,随手就将手里的手机丢了出去。
那手机砸在了墙上,“啪”一声,四分五裂。
然后她摊开了手,漫不经心道,“我现在没有手机了,这样,你们也就不用给我的手机里装监听器了,我也就不用受断指的惩罚了。”
“那你为什么不早说?秦,难不成你是在用这种方式报复埃米尔吗?”
说出口了。
原本只是猜测的话,阿曼丹用那种质疑的口吻问了出来。
“报复?”
对于这两个字,秦苏凉稍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