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哈菲兹再没开灯的书房里,对着电脑,一条接着一条的浏览近期有关秦苏凉的报道。
末了,他给自己点了根香烟,狠吸一口之后,将烟雾从鼻子里吐出来,开口,“秦苏凉,这个女人,到底死还是没死?”
媒体也好,各方势力也好,全都一无所获,而且韩西爵那边已经彻底放弃搜索了
可辛建祥却执意坚持说秦苏凉没死,还说他已经派郝云天去查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答案。
那个秦苏凉,要是真的没死,那他的计划算什么?
一想到费尽心力却没有到达目的,哈菲兹陡然间将手里头的烟,狠狠的捻灭在了烟灰缸里。
“笃笃笃——”
这个时候,传来了敲门声。
哈菲兹抬手解开了衬衣的第一颗扣子,稍稍缓释了咆燥的感觉,然后才出声,“进来。”
开门进来的是他的警卫员,就站在门口的位置冲他立正敬礼,汇报,“将军,埃米尔公主来了,说要见你。”
“让进来,另外,把灯打开。”
“是!”警卫员保持军姿向左转,按下那处的开光之后,转身厅之后,又再冲在站在那处的埃米尔敬礼,传达说,“埃米尔公主,将军请你进去书房。”
埃米尔没有穿军装,便懒得回敬,径直从他身边经过,进了书房。
眼看她进来,哈菲兹顿时就沉了脸色,质问,“埃米尔,你这副样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眼前的埃米尔,灰头土脸,衣服沾着你把,还有破烂的地方,哪里有一国公主的尊贵模样,分明就是贫民窟走出来的灰姑娘。
“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自从知道自己这个舅舅,并不是一心向着自己之后,埃米尔便不再愿意接受他的关心。
而且发生的的确不是什么大事,但都令她恼火不已
自从被那个赵羿冰和褚少泽逼迫得发了毒誓之后,她这一整天就好在真的走了霉运一般。
一出帝豪酒店的大门,就差点被高空坠落的花盆砸中。
那肯定不是一个意外,她是这么认定的,可是勒令了酒店的人去查,却什么也查不到。
那之后类似的事情根本就是频发。
尤其是哥哥阿曼丹分开之后,她接到电话到附近完成一个任务,一上高速,车速提上去,车胎就爆了。
因为速度很快,车子失去了重心在路上失控,幸亏她把控得当,否则不禁自己遭殃,还会连累过往的车辆,造成伤亡。
一场虚惊之后,她等人开来新车载她去任务地点,毫不意外迟到了,也没来得及换上军装,被队长骂得狗血喷头。那之后的任务倒是简单,可就算零失误完成,却还是要接受迟到的惩罚。
就在这样,她穿着裙子,抛下公主的身份帮着那附近的人沟渠,结束之后,她回去换了一身衣服,然后赶往这里来见哈菲兹。
就在刚刚,她下车的之后,随手关上车门,脚下一崴,害她摔趴在了地上,而裙摆被夹在了车门上,直接撕裂开,等被人扶起来的时候才发现,鞋跟居然断了。
邪门——
有一刻,埃米尔的脑子里确确实实浮现了这两个字,也感到了些许的恐慌。
要知道,她的确在背后做了伤害韩西爵和秦苏凉的事情,却在违心发了那样的毒誓之后,就遭遇了这一些列背运的事情但是在看到那些穿军装的人之后,她就将这些念头抛到了九霄云外。
别忘了,她也是一名手持枪支,为国卖命的军人。
兵书上面说了,在必要的时候使用手段,撒谎也好,欺骗也好,都能被称之为兵不厌诈。
这种文化,分明就是从赵羿冰、褚少泽他们国家传来的,可他们竟然还不如她这个外国人悟得透彻,简直可悲。
以为做出把花盆往下丢,在她车胎上、鞋跟上做手脚这种幼稚的事情,就能让她作茧自缚,认定自己陷入了厄运连连,不得好死的诅咒里,未免也太小看了她了。
埃米尔冷面思忖的样子,哈菲兹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
总觉得这些天,他的这个外甥女像是变了一个人,不再像过去那么鲁莽冲动,似乎是变得愿意思考了。
不过,她也已经到了该自己独立思考的年纪了。
“埃米尔——”
听哈菲兹喊自己,埃米尔从自己的思绪中抽了出来,然后镇定得应答,“舅舅,我今天来是有件事情想要问你。”
“坐下说。”
得到了哈菲兹的示意,埃米尔在他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不过,在她提问之前,哈菲兹率先开了口,“我听说你这些天一直去帝豪酒店,怎么样,见到爵少没有?”
不说有没有见到韩西爵还好,一说,埃米尔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但是,她努力得克制住自己。
换做是以前,她一定会任性得抱怨一通,然而现在,在她面前坐着的男人和以前一样,还是她的亲舅舅,但是却不是原来那个什么都会由着她,像父亲一般的存在。
既然如此,她就没有理由在他面前,继续放纵自己的孩子气。
她也是时候该长大了,否则她想要得到的,想要守护的,只会因为她不够独立而被人夺走。
于是,她拿出了身处部队,自己是个军人的工作状态出来。
“因为秦苏凉的死,韩西爵身边的人似乎认定这一切都是我的阴谋,强硬得把我视为眼中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