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侯只当是谢骁拼了半条命救了自家阿萝,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每日都要去探望,听着父亲的叹气,孟青萝心神不宁。趁着母亲小睡空荡,溜了出去。
屋里的场景让她失神,嬷嬷的抽泣,满屋子的药味。缓缓走近,床榻上的少年面如死灰。
她的手就这样抖了起来,“他,他说了没事的……..”
“母亲……”
立马趴在谢骁一侧,细细听着。
“母亲!”他说的母亲。
李意顿时不知所措,对着孟青萝探知的眼神生硬的扭过头。她立在床侧,面色凝重,似做了什么巨大的决定,头也不回的跑出了房间。
留下一众婢女面面相觑,刚刚不是还哭的好好的吗?怎么这么快就跑了呢?将军赔了半条命救的郡主就在他床前哭了不到一刻钟?
孟青萝慌里慌张的跑回府找到孟青蕴,“帮我,帮我找母亲的衣服首饰!”
孟青蕴也很惊慌,“阿姐,你要拿去卖吗?父亲扣你月例了吗?”
被她阿姐凉凉的目光吓退,管她的,还是去偷了来。
夜里,两人又摸进了太子府,却吓的婢女擦洗用的脸盆扑通一下掉在地上。孟青萝穿着极不贴合自己年龄的衣袍,头上珠钗带的乱七八糟,梳着妇人的发髻,关键是脸上还画着妇人才会画的妆,与她这张明艳的小脸格格不入。
被看的及其不舒服,她也是没有办法了,母亲的熏香也不放过。
想天下的母亲应该都差不多!毕竟她也只有一个母亲,经验太少。
在大家的诧异目光中,她走到床边,下定决心用这辈子最温柔的声音说:“母亲来了,阿骁。”
李意已经惊得不知道眼睛该放在哪里,他忽然有点害怕,将军不仅醒不来可能还会在梦里直接去世,心里苦却不敢说。
很难想象,整日疯玩的孟青萝,可以在一间屋子内待上这些时日也不抱怨,用尽她全部的耐心与细致对待一个人。
“阿骁,阿骁。快醒来好不好?梦里都是假的,母亲在这里,你睁开眼睛看看母亲呀!”
“阿骁,阿骁,你要睡到何时?”
“阿骁,我悄悄给你说,你再睡下去,母亲的腿要跪麻了……”
孟青萝太困了,就这么歪倒在床上,钗子落了一床,青丝滑落。
迷迷糊糊醒过来,嘴里还不停念叨着,“阿骁乖,母亲在这,别怕别怕。”
“你何时成了我的母亲?”
睡意一扫而光,倒吸一口凉气,看着床上睁开眼的人,又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一阵狂喜,她想站起来又手忙脚乱,差点滚下床去。
“急什么。”
孟青萝趴在谢骁枕侧细细看着他,不争气的哭了出来,“你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吓死我了.......”
看着她哭得梨花带雨,小脸皱成一团,不能说是不心动,却又有点想笑。
“你再不醒,再不醒……..”抽抽哒哒连句话都说不全,“太子和李意他们非得拨了我的皮不可。”说着好像自己真的就被扒了皮一般,上气不接下气。
可谁敢?
高楼塌(回忆)
转眼孟青萝将满十六,也是时候嫁人了。云中的オ子公卿快把孟侯府给踏破,可府内众人皆知,郡主一颗真心全在谢骁身上。这让孟侯很伤神,于他而言,谢骁是个奇才可若说托付终生,只觉不适合。
可看着孟青萝一副想立刻搬走的样子,他就恨铁不成钢,“你怎么打算来着?云中所有世族你都不愿嫁,莫不是打算娶一个回来?”
一谈起这个,她就打诓胡说,一个劲在孟侯怀里撒娇耍赖,让这个做父亲的内心一阵唏嘘,怕是在小时侯挨的打还不够,如此不听劝。
她守在父亲书房前一个时辰了,进进出出添茶倒水不下五次可有人就是怎么也瞧不见她。好不容易人出来了,毫无与她送别的意思,忍不住垂头丧气。谢骁与她插肩而过时塞给她一个小小的纸条,两人皆装作亳不知情的样子,待回房孟青萝快蹦到天上去。
只因纸条上写着:傍晚,我来接你。
这是要私会的意思吗?在她父亲的眼皮子底下吗?
真真是,太刺激了
恰巧,七タ节,渭河边上少男少女互表心意,盏盏水灯随水波流走,这条河流没有尽头,远远看着比天上星河更耀眼。
他们一路走来,来到河边放走同盏灯,看着它汇入那点点火。
“你的生辰想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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