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大娘闻之大喜,问道:“御医?你请得到御医。”
“这等时间,也只能请御医了。”
“郑大官人,小女也曾在皇宫呆过几日,虽人微言轻,请不动御医,但对也御医略知一二,不知您请的是哪一位?”
“当世药王春申毒!”
“春申毒!可是小女子听说,春申毒精通的是妇科,对此剑伤,可有甚妙方?”
公孙大娘跟春申毒是有过一面之缘的,春申毒更多的是为后宫嫔妃医治妇科,公孙大娘有一妇科顽疾,曾私下里找他,春申毒给她开了一个药方,很快就痊愈了,但后宫嫔妃数目庞大,春申毒终日忙于治疗,公孙大娘再也找不到机会道谢,故两人的交情甚浅,更别提去请他了,由于她在皇宫内见识过此人,了解也较片面,故会有这等疑虑。
“哈哈哈,公孙大娘,你的崩漏带下,应该不再复发了吧。”
只见春申毒背着药箱,疾歩走入,显然,他对公孙大娘刚才的疑问非常不悦,把公孙大娘找他看过妇科的往事说了出来,公孙大娘的脸立刻红了。
春申毒也不多说,即刻查看裴旻的伤情,再观察一下面色,问道:
“是否有服用漳州片仔癀?”
“是的。”
“嗯,多亏有服之,但此剑刺得太深,若冒然拔之,恐性命有忧!”
“那如何是好?”公孙大娘再度忧心起来。
“容我想想。”春申毒皱起眉头,来回踱步,看来裴旻的伤非常棘手,众人见他在思索,也不敢扰他。
约莫半个时辰,春申毒终于开口了。
“我先施予药王梅花针,控住经脉,将局势稳定之,然此剑已伤及心,且裴将军遇刺时,情绪较为舒缓,一反往日警惕防备之意,再者,他面对的是日思夜想的娇妻,喜悦与怜惜的情绪较多,如若能够回复当时的情绪,缓和裴将军的经脉,将剑拔之,速敷由我特制的金创药,或许有救。”
“那该如何回复之,请药王明示!”郑以为向春申毒讨教。
“须有柔和音乐,乐器当推胡乐三宝:胡琴琵琶与羌笛。”
“胡琴琵琶与羌笛,小弟设法取之。”
阙浪在一旁听着,想起了下午胡姬酒肆的安禄山,遂建议去请安禄山,郑以为接连称是,并再问春申毒:
“药王,还有其他器物需取之否?”
春申毒皱了皱眉头,说道:
“唉,此物非物,不易取之。”
“喔,药王请讲,裴将军是当世英雄,我等必尽力为之。”
“须请一长袖善舞的美姬,和乐声而舞,以缓和气氛。”
“公孙掌门即可舞之啊。”阙浪建议道。
“不可,公孙大娘伤其心太深,若再舞之,恐怕适得其反。”春申毒极力反对。
“那胡姬酒肆里美姬甚多,请一名来即可。”阙浪再次建议。
“不可,胡姬过于妖艳,下药过猛,亦是适得其反,依老夫看,最好能从宫内请到一名嫔妃,效果最好。”
春申毒等于出了个难题,后宫的嫔妃,岂是想请就请,本身他今晚私自外出会诊就已经触犯皇宫戒律,更何况还要再请一个嫔妃?
但这根本难不倒郑以为,他心目中已有一个最理想的人选,那就是身居冷院的花想容。郑以为说出了他的想法,春申毒表示赞同,他也清楚,但冷院有大内密探监视着,如何绕过这些密探将花想容接出来,倒是个大难题,但郑以为却胸有成竹,这也难怪,“七日开”声名远播,郑以为广交天下豪杰,要说大内密探,终究是有几个跟他较肝胆的,但解决了大内密探,并不代表一定能请到花想容,那花想容心高气傲,即便是郑以为,也无十分把握,所以,这个难题就义无返顾的落到了昨晚与花想容促膝长谈的阙浪身上。
于是,郑以为带上诸多银两,叫上两辆马车,郑以为同阙浪坐同一辆马车。阙浪对郑以为带钱的行为颇为不解,问他:
“郑大官人,这裴将军重伤,于情于理,都应公孙大娘出钱医治,怎会由你出钱?”
“哈哈,阙兄,谁出的钱,并不重要,关键的是要让裴将军的伤好起来。”
“说的也对,但阙某有一事不明,对于裴将军,那公孙大娘根本就是在无理取闹,裴将军是一世英雄,世间喜欢他的女子无数,他怎会倾心于公孙大娘,甚至连性命都可以舍弃?”
“阙兄,男女之事很难解释的,估计这种事,连辩机和尚都说不清楚。”
“辩机和尚身为得道高僧,却死在这个情字,令人惋惜啊!”
郑以为引用被后人称为情僧的辩机和尚来举例,是想说明裴将军对公孙大娘情深意切,无lùn_gōng孙大娘对他做了什么,哪怕要夺他性命,亦在所不惜。
辩机是玄奘法师最为看重的弟子,生得仪表堂堂,才华横溢,年少有为,久负盛名,名列《大唐西域记》缀文九大大德法师之列,时年方二十六岁,《大唐西域记》开篇序言,即辩机所著,字字珠玑,竟引得高阳公主垂青。
然辩机是出家人,高阳是有夫之妇的公主,就注定了相爱的悲剧,如若当年辩机没有动心,他将毕生修行,超凡入圣,最终成佛。但最终无法躲过这个劫数,一番极乐后,东窗事发,辨机被腰斩,用生命祭奠了大唐公主的尊严和未来。
郑以为感叹道,一个过分完美的佛陀,就像高居于庙堂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