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喝。”
真应该让月老来拜师!
“嗯,能得此盛赞,不枉我半夜摸黑上山,摘了最新鲜的竹叶洗干净,铺一层竹叶铺一层米,最后用水泡上大半宿,取清泉来煮。”黎柳风道。
池絮瞪大了眼:“这么复杂的吗……”
忽然觉得这顿粥好奢华……
“信了?”黎柳风看着她轻笑,随即正色道,“我胡诌的。”
池絮:“……”
·
用过早饭,池絮终于摆脱了吃白饭的心理压力,找到了自己的用武之地——洗碗。
期间,黎柳风站在一边指导,两人时不时聊几句闲话。
天庭里的仙女们都非常注重身材保养,饭后通常要走上一走,池絮被他们带得有了这个习惯,洗过碗后想出门散个步,可惜昨夜雨太大,村里的路还不及干,踩一步准得糊一脚泥,便只得作罢。
院子里用青色的石块铺就了一条小路,比泥地高一点,踩在上面倒是不会太脏,池絮踏上去一只脚,决定来来回回走几圈,就当饭后消食了。
她走到栅栏前,转身走回头路,忽然发现黎柳风正在看她。
那青衫男子站在门内,投在她身上的眼神深邃又专注,被她发现了,还不慌不忙,冲她温和一笑。
忽然有一种感觉……他好像一直在看着她。
无论自己在做什么,似乎总在他的视线之内。
忽然,黎柳风敛了笑容,大步朝这边走来。
与此同时,池絮察觉到身后有什么东西靠近,她立即一矮身,顺势往边上错开一步,那东西直愣愣地往前扑,被池絮一把按住,重重往下一压——
空中响起一声骨骼错位的脆响,那被按住的人却只发出了一丝微弱的哀嚎。
池絮是做出了本能的反应之后,才惊觉自己下手太重了——这其实不怪她,她天生力气就比一般的仙女大出许多,又是应激状态,自然忘了收敛。
随即,她松开了手,微微蹙起眉。
这人身上不大正常,体温非常低,隔着衣服都有凉意传来,而且关节和肌肉似乎都十分僵硬。
……被这样硬生生地折弯了腰,也没有半点挣扎。
黎柳风冷声道:“抬头。”
那人瑟缩了一下,缓缓抬起头,喉咙里发出了意义不明的呜咽:“噜……咯咯……”
池絮:“你说什么?”
这男人膀大腰圆,声音却跟蚊子一样细,支吾半天也说不出一个完整的词。
“你们干什么!莫要欺负他!”栅栏外响起了一个愤怒的声音,池絮转头一看,只见一名老妇头缠布条,双手叉腰,气势汹汹地瞪着他们,看年龄,大概是地上这男人的母亲。
这老妇人虽然上了年纪,行动却不算很迟缓,急急迈着小步走过来,扶起地上的人。
相反,那身材高大的男人倒像个鸡崽似的缩着背,将头埋在老妇的肩膀上,十分委屈的样子。
池絮正要解释,那老妇人却似乎不想听,兀自扶着他,颤颤巍巍地往门外走去。
黎柳风轻声喝道:“站住。”
那老妇人显然听见了,动作有片刻的迟缓,脚步却没停,反而更仓促了,似乎将他的话当做了耳旁风。
然而,黎柳风的下一句话,却让她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这位阿婆,你急于离开,是因为知道他已经死了吗?”
☆、第七回
那老妇人再不能装聋作哑,颤抖道:“你说什么瞎话!”
黎柳风不接茬,只对池絮温声道:“过来。”
“光天化日之下,你们欺负我这痴傻的儿子不够,还要出言咒他死吗?”老妇人愤愤道,“赵家村的人莫非都如此没有人性?”
那人高马大的男人不言不语,缩在老妇人身边,似乎离开了他母亲的搀扶,就会孱弱得一头栽倒在地。
池絮原本朝黎柳风那边迈了一步,可想起黎柳风不过是一介凡人,而她却是神仙,又多受他照顾,于情于理,都该她站在前面。
她停住脚步,转身道:“阿婆说他是活人,能不能让我探一探鼻息?”
那老妇人道:“我自己儿子的死活我会不清楚吗?你休要不讲道理……”
话音未落,池絮的手已经扫过那男人的鼻前,顿了一顿,又利落地收回去了。
老妇人吓得后退一步——她毕竟上了年纪,又架着这么一个没骨头似的儿子,险些没站稳,费了好大力气才撑起身体,脸色“唰”得一下就白了,她艰难地喘了两口气,转身扶住儿子,瞪了池絮一眼,慢慢地离去了。
·
“怪事,那人有呼吸。”池絮看着他们的背影道。
黎柳风道:“他浑身都是死去多时的尸气,不似活人。”
池絮判断那人已死,靠的是观察和手感,黎柳风说得却太过抽象,池絮有点愣:“……尸气?”
好像很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