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在这胡说八道!”
话虽如此,可他那张国字脸上也全是掩饰不住的担忧,那扇门都差点没被他望穿。
“是呀,皇后娘娘洪福齐天,必定能母子平安。”其他人也纷纷跟着安慰起来,就是心中如何想的就未可知了。
“啊——”
直到屋里又传来一声尖叫,秦砚骤然起身,目光凌厉的扫过那群太医,“保不住人,都给朕陪葬!”
众人吓的神魂俱裂,而秦砚则迈着大步直接进了内殿,门口的宫女还立马去拦,“皇上您不能进去,皇后娘娘——”
“滚!”
宫女吓的腿一软,整个产房里的人都是心头一颤,也无人再敢说男子进来不合规矩的话,本来嘈杂的产房也跟着寂静起来,一时间只剩下床上的人难受的□□着。
外头的人都纷纷交头接耳的议论着,有史以来就未曾见过皇上如此不冷静,当初先皇去世时皇上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她们还以为这是皇上向来稳重的性子,再看如今……
产房里弥漫着一抹浓重的血腥味,床榻上的女子苍白的小脸上布满汗珠,此时正紧紧咬着毫无血色的下唇,五指死死抓着被褥,整个人像是在极力隐忍着什么,只能细微的发出闷哼声。
秦砚进来看到的便是这副场景,细云看到他吓得不自觉吓的往后退了一步,其他产婆也纷纷行礼,“老奴见过皇上。”
听到声音,柳吟还以为是她的幻觉,可当视线中出现那抹熟悉的身影时,眼中的泪珠不自觉滚滚落下,一边伸出手朝他伸去,“秦砚……”
众人都是心头一跳,没想到这皇后娘娘居然敢直呼皇上名讳。
男人接过细云手中的热毛巾,蹲在床边,紧紧握住那只发颤的小手,目光如炬的看向其他人,“朕要母子平安!”
“是……是是!”其他人哪敢说什么,只是一个劲盯着被子底下。
柳吟疼的好像灵魂都要脱出身体一样,感受着握住自己的大手,忍不住泪眼朦胧的看向床边的人,声音有气无力,“我……我要是死了,表哥一定要好好照顾孩子,不要对他那么凶,天天抄书很累的,他也只是个孩子而已……”
就算不去想,她也知道秦砚会如何严苛的对待孩子,没有母后已经够可怜了,还摊上一个这样的父皇,童年肯定全是阴影。
秦砚没有说话,就这么拧着眉定定的凝视着她,神情充分显示了他内心的不悦。
“你脑子里整日都在想什么。”他语气透着愠怒。
柳吟抿着唇,眼泪又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你还凶我……”
紧紧握住那只小手,秦砚抬手轻拭她额前的汗珠,声音又跟着柔和下去,“朕不会让你出事。”
当眼中全是男人的倒影,柳吟又是一阵闷哼,腹部的疼痛让她抓紧了对方手,一边喘着气道:“如果是女孩……就叫初雪好不好……”
“好!”他神情紧绷。
“开了开了!”产婆惊喜的喊道:“娘娘快用力!”
一个劲摇着头,柳吟无力的仰起头,“我……我没力气了……”
“这可不行啊,您就再加一把劲,就差一点点了!”产婆心急如焚的喊着。
握紧那只小手,秦砚目光中透着抹驱散不开的忧色,就这么目光如炬的看着面前的女子,“我一直都在。”
明明累的已经没有了力气,可柳吟还是缓缓睁开眼,声音沙哑,“无论如何……也要保住孩子……我……我会永远记得太子哥哥的……”
秦砚紧紧拧着眉心,直到胳膊突然被人咬住,却见面前的女子突然来了力气,几个产婆也在那里惊喜的叫着。
“对对对,快用力,娘娘继续用力!”
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柳吟死死的咬着面前的胳膊,像是在汲取什么力量,她已经分不清什么疼痛,只知道自己如果就这样睡过去了,孩子也会出事,她养了那么久的小胖子,怎么也要让他看一看这个世界。
丝丝血渍染红了被她咬住的地方,秦砚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边抱着女子脑袋,声音柔和,“不要怕。”
柳吟又是闷哼一声,整个人好像虚脱了一样,一道婴儿的啼哭声顿时划破这个不平静的黑夜。
“生了生了,快给娘娘喝药!”
产婆小心翼翼拖着一个幼小的婴儿放入襁褓中,所有的人的心也瞬间放了下来,不仅皇后娘娘在鬼门关上走了一圈,她们同样如此。
外头的人听到那响亮的啼哭声,整颗心都提了起来,也不知道皇后娘娘有没有事,还有这是不是个小皇子,但是也无人敢进去,还是太后率先走了进去,张氏也紧随其后,其他人却没这个胆子。
柳吟只觉得好累,也听不清耳边的人在说什么,只感觉到嘴里一股铁锈味,一边慢慢松开的那只胳膊,再也没了说话的力气,就这么沉沉的睡了过去。
“皇上放心,娘娘只是太累了而已,血已经止住了。”一个女医把完脉后恭声道。
倒是那边的产婆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