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寒就知道他会露出这样的表情,扬了扬下巴,道:“意不意外?”
“意外。”
“惊不惊喜?”
“惊喜。”
赫连晋翻了两页就把书放下,问道:“她人呢?”
“雁翎雁羽正问话呢。”凌寒扭头朝鹿澜房间方向一指,“鹿姑娘说这是她家传的书,不知真假。八成是偷来的。”
“不会屈打成招?”赫连晋又问道。
“哟,心疼了?”凌寒挑眉,撇着嘴满口醋意。
“怎么会?只是她并非偷到咱们头上,尚未做出任何坏事”赫连晋话说一半及时打住,因为他看见凌寒的脸色越来越黑。
“她是没偷还是没机会偷呢?”凌寒从桌上挑起玉佩,在赫连晋眼前晃了晃,“就算是我故意把玉掉落,她大可以不拿走。偷偷拿走了就是有私心。”
“的确如此。”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对一个手无寸铁的姑娘用刑会不会胜之不武。你放心吧,雁翎雁羽她们有分寸,不会见血的。”凌寒摇头叹道。
赫连晋是个赏罚分明的人,有人盛传他冷酷霸道,杀人如麻,不过她知道那是在战场上,面对敌人他绝不留情。
可平时这么接触下来,凌寒明白他其实不善表达,外边看起来或许冷一些,但内心是火热的。
对弱小会同情,同时,对鹿澜这样不会武功的人,不愿用武力去欺负她。
因为那样做的话,是对自己人品的一种玷污。
的确是个品性高洁的正义之士。
鹿澜到底做过什么坏事尚不可知,不过只要没有,哪怕是暂时没有伤及他们,武力惩罚都是师出无名。
“王爷气品高洁,我自愧不如。”凌寒故意夸张的说道。
“你在生气?”赫连晋见凌寒的话说的不冷不热,有些担心她是不是怪自己。
“你猜。”凌寒扭过头去,干脆不看他。
“”这是真生气了吧?
赫连晋不知所措,刚想上前去哄人,就听见一声巧笑从身前传来。
“逗你呢!”凌寒转过头来,眼睛笑的像弯弯月牙,煞是好看。
赫连晋松了一口气,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那么紧张,凌寒的每个动作神态,每一种态度都能掌握他的情绪起伏似的。
“时辰不早了,赶紧睡觉。咱们还是早点赶路的好。”凌寒捏捏赫连晋的脸,声音轻柔的说道。
“嗯。”赫连晋就势把她的手臂抓住,往怀里一带,“不过还不急,做完一件事再睡不迟。”
“什么唔”凌寒话还没出口,便被赫连晋用温热的唇堵住了嘴。
赫连晋一直在克制自己,亲热完之后再分头去床上休息,这样他能很快冷静下来。
看着赫连晋一脸不舍与隐忍地推开自己,先回到里屋去的背影,凌寒不禁失笑。
她何尝不明白赫连晋的忍耐,她自己还不是一样?
要是在现代,她早就不管不顾地把赫连晋扑倒八百遍了。
可毕竟这个时代的环境不允许,七情六欲再强烈也只能忍着。
估摸着赫连晋冷静下来了,凌寒褪去披风和外袍,只穿着中衣摸进了里屋。
刚躺下,凌寒就觉得一个重重的臂膀搭在自己身上。
“”这么急着贴过来,踩着时间差上床睡觉的意义在哪里?
“睡不着?”凌寒轻声问道。
“有点。”赫连晋把人又搂紧了几分,“那本书上写的”
那本书记载的东西很重要,至少对他们来说,知道书中内容已经明确了目标,可以少走很多弯路。
“回头让凌远把书的内容都誊抄一遍。”凌寒蹭蹭赫连晋的胸膛,“要真是家传,咱们就还回去。”
“好。”
“明日起还得加紧赶路,睡吧。”
凌寒拽拽赫连晋的衣襟,或许与百媚生汇合为止,这是他们最后一次住客栈了。
连鹿澜这样的百姓都知道了四神之匙,很可能也有其他人会同样觊觎。
夜长梦多,他们不能再耽误了。
“好。”
两人相拥而眠,但各有各的心事,却谁都不曾开口打扰对方。
凌寒连自己什么时候进入梦乡的都不知道,只觉得醒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
“怎么了?”赫连晋见凌寒扶着额头,关切的问道。
“不碍事,可能是没休息好。”凌寒摇摇头,“什么时辰了?”
“刚到卯时。”
说话间,雁羽端着盆子进来了,“见过王爷,姑娘。水已备好,我伺候姑娘洗漱吧。”
“雁翎呢?”
“昨天晚上折腾了大半宿,鹿姑娘晕过去了,她害怕有诈还在看着呢。等会儿我去跟她替换。”雁羽边说着,手脚麻利的准备好了洗漱用具。
洗漱完毕,店伙计把早餐送到房间里来,供他们用膳。
赫连晋没让雁羽离开,问了她几句话。
“可曾招了什么?”
“禀王爷,她说她是偷了家传书册逃出来的,沿途玉器也都是她偷的,身上的伤是被人抓住毒打留下的。”
“还有?”赫连晋微微蹙眉,这些可有可无的消息他根本不想听。
“还有”雁羽忽然压低了声音,“她说知道波卧国谁有四神之匙其中一块玉佩。只是”6
雁羽犹豫了一下,没再说下去。
赫连晋见她这样子就知道没问出来什么结果。
鹿澜是个精明人,知道这个秘密是她唯一的筹码了,所以她不会说。
“唉,你们昨天用什么方法让她招那些乱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