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也对。”叶落茗想了想,觉得用云亭威胁沈闲真是一步好棋!
“萧雨晴的目的只有一个,她想知道蔺楼的一切,至于用谁威胁沈闲都可以,之所以选择了裴凤桐而不是云亭,是因为这个选择是裴凤桐引导的,裴凤桐和萧雨晴有一个共同的目的,就是要沈闲记起过去,萧雨晴这么做,其实是被裴凤桐当了枪使。”
叶落茗觉得后背凉凉的,“我一直都觉得裴凤桐很阴险,没想到他这么阴险!”
简直是max级别的!
秋亦寒笑了一下,“这不是阴险,是聪明,一石二鸟,对裴凤桐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那萧雨晴为什么要把他送到祁南?我们不是还没答应她第三个要求吗?”
秋亦寒摇摇头。
果然,涉及到这种绕脑子的事情,他家茗茗就笨了。
她不适合玩心计。
所以才会总被他算计到炸毛,好事。
“你换个思路想想,如果是你,真的想要帝华财阀退出内陆,会不继续做第三个要求吗?”
“会啊,为什么不会,”叶落茗直接回答,“沈闲牺牲这么大,不就是为了要求裴凤桐吗?只要能救裴凤桐,唐子衣是什么都能付出的,我也一定会帮唐子衣,所以萧雨晴的第三个要求,是稳稳可以做到。”
老公的事业排第二,当然是cp……额,好朋友最重要了。
再说了,秋亦寒就算退出内陆,帝华财阀还是帝华财阀,依旧如日中天。
可如果裴凤桐有了什么意外,唐子衣恐怕也活不下去了。
在叶落茗看来,这场萧雨晴是必赢的。
对于自己的事业就这么轻而易举被叶落茗排在第二位,秋总裁非常不开心,但秋总裁很“公平”地把这一笔,记在了唐子衣身上。
以后会让她好看的!
收起心里的小愤怒,秋亦寒挑眉看向叶落茗,“所以,现在萧雨晴轻易地说出了裴凤桐的下落,原因是什么,你该懂了吧?”
叶落茗蹙着眉想,想啊想,想啊想。
对,她确实不擅长心思算计这种事。
可再怎么不擅长,毕竟还是个警察,推理逻辑不人可及。
按照秋亦寒的暗示,反向推演。
排除了所有不可能的,剩下的那个,再怎么难以置信,都是事实了。
“……你,你的意思是……”叶落茗咽了咽口水,看向秋亦寒,“这一切都是……裴凤桐出的计划?”
秋亦寒挑眉,云淡风轻的样子,“我说了吗?”
“你说了!”
叶落茗觉得自己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就算没说,可你就是这个意思啊!”
她又不傻,都被暗示成这样,再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真的可以去死一死了好吗。
“我是这个意思吗?”秋亦寒故意逗她。
“你是啊!”叶落茗都快被他逗崩溃了,“你是你是你明明就是这个意思!”
看着叶落茗要炸毛的样子,秋亦寒笑了,点点头,“嗯,好,我就是这个意思。”
叶落茗惊讶的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裴凤桐……真的是……
……太非人类了吧!
……
天忽然就下起了雨,唐子衣站在桥上,四下打量,要去哪个方向找叶落茗。
裴凤桐已经出事了,叶落茗要是再出事,她真的可以不用活了。
雨下的不太大,唐子衣也不愿意等,刚想从桥上跑下去,忽然就听见一声清幽的琴音。
这琴音穿透了雨幕,似乎在遥远的地方响起,也似乎就在耳边炸开。
唐子衣被这琴音拉住了脚步,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
一座座拱桥遮住视线,唐子衣一眼看过去只看见层层叠叠的石桥。
天空的雨丝渐渐大了起来。
白墙灰瓦的江南小镇,安静的只听见雨滴敲打在石板路的声音,还有不远处那慢慢成旋律的琴音。
琴音浑厚清明,混合在着江南的烟雨中,仿若画卷在缓缓地展开。
唐子衣看着琴音传出的方向,脚下一步都都不动了。
裴凤桐喜欢看书,喝茶,弹琴……
她曾经不止一次听过裴凤桐弹琴,对他的琴音,一听难忘。
这个声音……骗不了她。
仿佛是要印证唐子衣的猜想一样,涟漪眷眷的河水忽然被一艘乌篷船破开。
在如烟如画的细语中,摇曳不定。
船头端坐这一个男人,手指在琴弦上轻抚,一曲流觞慢慢溢出,诚如他的人一般,古典而雅致。
唐子衣站在桥上,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他携琴奏曲,在船头迎着细细雨幕,向她而来。
有那么一瞬间,唐子衣觉得自己看见的不是裴凤桐,而是一幅画。
一副只有黑白,只绘山水的泼墨画,清雅得让人不敢打破宁静。
裴凤桐是画中唯一的主角,却是画中的全部。
小船顺水行来,在桥旁停住。
裴凤桐的手没听,琴音还在继续。
唐子衣仿佛是受到了蛊惑,慢慢地走下桥,站在水边,看向端坐在船头的裴凤桐。
风雨煦煦,古镇熠熠。
裴凤桐也似乎被这风雨沁湿,眉眼如画,笑似远山。
轻薄优雅的唇微微一启,声音温然动人,“一曲凤求凰,千古成绝响,红烛冷月对佳人,牵绊终身诉阴阳。百日千日已过往,流水落花终成殇,对何妨?错何尝?昨日种种皆已忘,余生无非与卿狂,问卿可愿同往?”
“……”唐子衣一言不发,只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