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力般的躺在床上,眼泪几乎要流出来,她知道,祁墨就是秋亦寒,他不能走,他不可以走!
似乎是听见了她声音,病房的门扶手忽然被拧动了。
叶落茗立刻叫,“来人!唐子衣!云疏影!秋凡——”
剩下的声音全部都压在了喉咙里,因为进来的不是唐子衣也不是云疏影,更不是秋凡离。
缓步走进来的,是祁墨。
“秋亦寒……”叶落茗喃喃自语。
脚步声在这样一个安静的房间里显得尤为清晰,叶落茗怔怔地看着那张丑陋陌生的脸,一句话,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祁墨走到了床边,居高临下,俯视叶落茗,浓重的黑瞳里泛起了温柔的华彩,一如最初爱上叶落茗的时候。
“你……”叶落茗发出了一个无意义的声音,但她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
似乎是笑了一下,在那张触目惊心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扭曲的笑容,却神奇的触及到了叶落茗心里最柔软的那部分。
“秋亦寒……”她听见自己是这么叫出了他的名字。
祁墨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她消瘦的脸颊,微启薄唇,“茗茗。”
一瞬间,叶落茗眼中的泪就这样掉了下来。
他声音自己不会认错,是秋亦寒,就是秋亦寒!
秋亦寒俯下身,温柔的吻去了她的眼泪,微哑的轻叹,“别哭,我会心疼。”
叶落茗的眼泪是怎么都止不住了。
从知道他出事,一直到接受,再到不接受他的死,她似乎总在哭。
但所有的眼泪加在一起,都没有现在多,她要把一辈子的眼泪都哭光才罢休。
秋亦寒轻叹,没有再去吻她的脸颊,而是贴上了唇瓣。
轻柔的吻像在对待一个易碎品,叶落茗抽噎的张开唇,主动伸出了舌尖,勾缠他薄唇齿间。
吻变得温柔而细致,漫长而情动。
等秋亦寒的唇离开了她唇瓣时,叶落茗瞪着一双红彤彤的眼睛,满目委屈,“你为什么要骗我?”
明明说过,再也不会骗她,再也不会让她伤心。
可他还是要这么做。
不但让她伤透了心,甚至几次想就这样随他去,哪怕是死,也要死在一起。
他怎么可以这么狠心,对她做这样残忍的事情!
“对不起,”秋亦寒坐在床边,低头亲了亲她的唇角,“我有我不能说的原因。”
“我不管你是什么原因,秋亦寒,你真的太过分,你真的……对我太狠心了,我那么爱你,多少次都差点承受不住,想自杀,却顾念着孩子们,顾念着孩子们,却想你想的恨不得立刻就死掉……这些你都知道吗?”
“我知道。”秋亦寒长叹,哪怕没有亲眼看见,却可以猜得一清二楚。
他于叶落茗,就如同叶落茗于他。
倘若所有的一切颠倒,他会多痛苦,叶落茗就多痛苦。
这些,他都知道。
叶落茗哭着摇头,“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如果知道,根本不会这样……”
秋亦寒闭上眼,将她小心的圈在怀中,低头亲吻她泪水蒙蒙的眼睛,低沉的声音都是隐忍疼痛,“相信我,我比你更痛苦……我看着你站在我面前,迷茫的怀疑,却不敢确认,因为我的不在意而伤心失落……心就像从中间撕成两边,鲜血淋淋,怎么会不痛。”
叶落茗双手去推他,哭的愤怒,“那你为什么还要骗我!”
“我不得不这样做……”秋亦寒轻声道:“那是一个赌注,关于,命的赌注。”
飞机失事的时候秋亦寒是知道的,他很镇定,排除了会立刻爆炸的可能性,在两万英尺的高度选择极限跳伞。
这个高度,当然可能会死,但不跳,一定没有活路。
秋亦寒精于计算,在极小的生存可能和绝对的死亡面前,选择了后者。
但他同时也很清楚,如果跳伞出现意外,一定尸骨无存,所以他把从来随身不离的手串拿下来,塞进了黑匣子里,并且割破了自己的手臂,将血留在了飞机上,以便于搜救,然后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
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秋亦寒没有遇到强烈的空气对流,降落伞平缓下降到了安全的高度。
但同时,下面就是山崖和临海的密林。
他的降落伞被密林的树丫割破,从十几米的高度掉下去。
**凡胎,怎么会不受伤,秋亦寒伤的不轻,大腿应该是骨折,身体各处不同程度的损伤,让他一步都走不了。
但不管怎么说,还活着。
他身上所有的求助设备都在极限跳伞中丢失了,在这种一眼看不见边际的密林里,真是求助无门。
如果是普通人,早已经慌乱了,而秋亦寒则是镇定如初。
他先是想办法找东西固定了腿上的骨折,又开始检查其他伤处,确定自己伤的真是不轻,短时间内肯定是无法走出这里的,看来,需要点运气了……
运气往往是从天而降,就在秋亦寒做好打算时,邵惜出现了。
邵惜当然不是无缘无故出现,在叶晴和邵骞说到炸毁飞机时,邵惜正馓见,而那时候,秋亦寒的飞机已经起飞。
她没办法改变这件事,只能希望秋亦寒千万不要出事,但彼时,秋亦寒已经坐上了飞机。
邵惜只能买了最近一个航班用最快速度到临海,然后在叶晴和邵骞计划炸毁的区域内慢慢找人。
极小极小能找到的几率,竟然被她遇见了。
看见秋亦寒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