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可要从轻发落。”张姨娘面有难色。
“为何要从轻发落?依着律法来便是,若她们问起,只说是我的意思,免得让爹爹担了个苛待娘亲下人的名声。”黛玉冷笑到,这贾家的奴才可谓是一脉相承,你给他们脸面,没准人家就会蹬鼻子上脸了。
“可是姑娘,这样一来,你的名声……”名声这东西对于女子,尤为重要。
“我的名声如何?不过是公事公办,这么说来遵守律法还有错了吗?”黛玉笑道,“姨娘你太过忧心了,若是那些人嘴上不把门,倒是可以再加一条污蔑主家的罪状。”
“没想到我的玉儿还是个巾帼!”林如海赞道,复又对张姨娘道,“这历来都是主家治着下人,哪里有下人牵制着主家之理?照姑娘所说行事,不必顾及,只是时机如今尚不成熟。”
“老爷,您这是要?”张姨娘欲言又止。
“自然是想寻一个更大的错处,你若方便,私下可与玉儿说说此事,虽说污了耳,但这世间清浊,总要分辨一二的。以后家中有什么事,凡是报与我的,皆要另和玉儿说,不得隐瞒!”
林如海这些日子循序渐进,让黛玉慢慢接触家中事务,如今见黛玉身子尚可,也学了不少东西,准备将家中所有事情都交与她,其实家中有张姨娘和林实,大小事宜处置得当,倒也不指望黛玉能帮衬什么,但是她将来就是林家几代一家之主,应该享有之情权。
话毕,林实扶着林如海,只剩张姨娘和黛玉留在此处,张姨娘请黛玉在此稍候,过不了多会儿,却是荷姨娘与她一同,想来这张姨娘是要同黛玉说那件事了,黛玉既期待又疑惑,这,究竟是什么事?
“小荷,此事是你察觉的端倪,还是你来说吧!”这种事情要说给家中姑娘听,张姨娘真是开不了这个口。
荷姨娘口齿爽利,咕咕呱呱,不多时就将此事说了个大概——原来是家中这桂姨娘似是与贾琏有染。
之所以不敢肯定,也是因为荷姨娘没有确凿的证据,也不敢把话说死。却说这家中张姨娘要处理家中大小事宜,还要照看林如海的病情,自然是抽不开手的,相比之下只负责照看黛玉饮食起居的荷姨娘就要轻松得多。自打陈老大夫给黛玉开了药膳方子,荷姨娘对此很是上心,几乎次次都是盯着厨娘做的,一来二去在灶间的时候就多了,好几次去都没遇到桂姨娘,一问才知道人家是担心外院贾府那位爷吃不惯,做了家乡菜给人家送去了。
桂姨娘上位的方式,林府的老人家心中有数,林如海心中也有数,虽然在份例上从不苛待,但是也不待见。桂姨娘管了厨房,更不经常出现在林如海面前,在这林府的三位姨娘里是最透明那一个。
虽然透明,但是荷姨娘三番两次见不到她,也多留了几个心眼子,这不留意还不觉得,却真叫她瞧出不少门道来了——这桂姨娘居然打扮起来了!林如海身子骨和年纪摆在这里,姨娘们妖妖娆娆打扮着也没什么用,何况桂姨娘自知不受待见,平日对此都不上心,何况如今林如海病势更重,向来最喜欢打扮的荷姨娘都歇了这份心思。
可这桂姨娘却擦起胭脂来了,簪环首饰也有戴,只是也有几分估计,打扮的比较低调。当然,最最诡异的,是她那眼角眉梢的春意,整个人都妩媚不少。须知荷姨娘是什么出生?她原是被卖到教坊里的,也在那处呆了四五年,只是命好,十一二岁时被一个商人买了送给了林家,如今能当上林家的姨娘,吃穿不愁,主家也厚道,她已是十分满足了。可荷姨娘好歹在那些地方侵淫过几年,如何看不出来这桂姨娘的不妥!
只是这桂姨娘好歹与贾家有故,可以由着这名头去外院,但是荷姨娘可不行,也只能眼巴巴看着桂姨娘往外院去,也见不着什么。
听荷姨娘讲着此事的来龙去脉,张姨娘都觉得难为情,没想到这姑娘居然全程淡然处之,眉头都不跳一下。本来嘛!这样的事黛玉前世又不是没听过,且不只一次了,自然淡定,怪不得爹爹要姨娘私下来说,毕竟好歹名头上是林家的姨娘,她爹爹恐怕没那么淡然自若的和女儿谈起自己的姨娘偷人一事。
“姨娘,你有什么法子,倒可说说?”黛玉这话时看着荷姨娘说的,瞧着张姨娘不自在的样子,想来她并不知如何处理这等子事。
“那奴婢便说了”荷姨娘搓了搓手,“俗话说捉贼拿赃,捉奸捉双,单拿到一个他们怕是会抵赖,若是拿到什么信物怕是也不能十拿九稳,最妥当的当然是捉奸在床了!”
张姨娘咳了一声,示意荷姨娘注意言辞。
“无妨,有些道理,姨娘尽管说来。”黛玉先时化成魂魄的时候,那些下人的什么腌臜话没听过,荷姨娘这话已是算很斯文了。
“当然,若是这两人能珠胎暗结那就更加证据确凿了!”荷姨娘在那坊间多年,什么样的事没见过?可说着说着,自己又否了这个方案,“不过那是贾家的爷,到时候推个小厮出来顶包就是了……”
“倒也不是不可,我这琏二哥正缺儿子呢!”黛玉忽得笑了,这贾琏在她故去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