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棠眨巴眨巴眼睛,这跟承香殿有什么关系?
“这熠王是谁?好帅哦!堂堂的皇子还会医术,真是不可多得,不知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唐小乔倒是丝毫未察觉到自己离了题,大概是天生对这些个宫闱私事感兴趣,眼睛都冒着光。
“唐小乔!你是帮忙呢还是看故事呢?!”云棠有些急了,她找了这么久都未发现一丝一毫,谁想这姓唐的竟在这看没用的看的津津有味。
不对?她说什么来着?熠王……皇子……她怎么就未想到,这承香殿在那时候住的是未出合的皇子?长阁殿?这大明宫不同于太极宫,除了中轴线的几座主殿之外旁的宫殿都不那么规整,长阁殿与承香殿毗邻,这两座跟旁的宫殿都不太近,既然那熠王能这么快就去医治,且还披着衣服,显然极近,恐怕他就是住在承香殿里头的吧?
啪地合上彤史册子,不过若是这个熠王,为何要将关与他住在承香殿的事给改了呢?“小乔,不用看了,这里被我翻的有些乱,就交给你了,我先走一步!”说罢站起身来,扯了扯衣角,径自出门去了。
却未直接回去,而是拐了个弯奔着三清殿去,直接推开殿门,“鬼爷,在么?在的话出来见一面!”
刚要喊第二声,就见那元始天尊的神像后面走出个人影,玄色的袍子,荼白的玉冠,一双葡萄眸子又大又黑,暗藏着不为人知的心思。
谷夏勾嘴一笑,“这大半夜的,什么风儿把姚大人您给吹来了?”
“没人跟你玩笑,我问你,你可知道熠王是谁?”
“熠王?你说的是几十年前那个熠王?”谷夏皱了皱眉,“了解一些,怎么了?”
云棠点头,“你也知道我最近被那承香殿的事情弄的焦头烂额……”把这些日子的收获和不解之处都与谷夏说了说,“所以那宫册上没有这个熠王与承香殿的关系,这才来找你给讲讲,不了解无妨,只把你知道的告诉我就成。”
谷夏却没直接说,又瞧了瞧她身上,“天凉了,怎么还穿这么少?”
云棠这才发觉,自己已开始不自觉地抱着膀子,确实是冷了些,这才抬起头来不好意思地笑笑,“出门时候急,也是一天未回去了,没关系……”话还未完,就被批上了一张柔软的毯子,瞧了瞧谷夏,又瞧了瞧他身后那三尊神像前的供桌,桌上的水果糕点还摆的整整齐齐,只是那桌布……
“计较的都是凡夫俗子,神仙才不会跟你计较这个,拿他们的桌布来借一借暖,也算是一件好事。”谷夏顺着她眼神的方向,做出了这么一番解释。
这话被他说的冠冕堂皇,云棠也没什么好说,这桌布质地极好,这么一披竟真的不冷了,连心窝子也跟着热腾起来,自己又把领处裹紧了一些,“此事紧急,鬼爷快讲讲,这熠王的事罢!”
“熠王……本名重汐。”谷夏找了个台阶坐下,等着云棠也坐了过去,才接着说话,“大概跟我是一个时候的人,具体的生年我是不知了,他是中宗的长子,母亲是个无人知晓的农家女……”
“什么?他不是睿宗的儿子?”若不是睿宗的儿子,因何在睿宗做皇帝的时候还把他留在宫中?
谷夏笑笑,“自然不是睿宗的儿子,他是中宗皇帝的长子,虽不是嫡,却是最受父亲疼爱的儿子,后来中宗皇帝被废为庐陵王,贬到均州,带走了妻妾子女,唯独留下了这个熠王李重汐。”
“这是为何?”
“中宗走的时候,武后叫他留下个儿子在宫中给她做个念想,实际上不过是留下一个质子,被贬的皇帝带走了两岁的嫡长子李重润,留下了还是幼儿熠王。”
“等等。”云棠打断了这话,“那时候的熠王还是幼儿,那垂拱二年,就算长大了一些,岂不还是个孩童?不到十岁的孩童就会切脉医治?”
“在这宫里头,哪个皇子又有真正的孩提时代?所有的一切都催促着你成长,再加上李氏的人早慧,这也不足为奇。”停顿了一阵,又开口言道,“风疾是皇室延续了爷孙几辈的病患,中宗皇帝也有,李重汐会些医术,大概是为了他父亲或是叔父。”
云棠啧啧了两声,想起韩王李迥,这李氏皇族果然是早慧,“看来这熠王不仅聪明好学,且还是个孝顺孩子,只可惜成了皇权争夺下的棋子。”
“如此说也不全对。”谷夏摇了摇头,“中宗走后,武后将熠王放在身边抚养了两年,竟真的有些承欢膝下的意味,武后再如何的强硬,可到底是个女人,天生的母性叫她无法忽视这一份骨肉亲情。”
“那承香殿?”
“熠王长到五岁,才不与祖母武后同住,武后赐承香殿,也就是那之后,睿宗才开始频繁地出现在小皇子的视野中,他这个皇叔对他照料有加,带他玩耍,教他诗书,成了小皇子心中父亲一般的人物,现在想想,那时候的睿宗皇帝也不过是武后的傀儡,他看着熠王,大概也有一丝的感同身受。”
“哎……”云棠长叹了口气,“多大的权力好处能有骨肉亲情重要呢?为了这么点子利益,却把最重要的给忘了,真真是买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