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
可事情哪像她想的那么圆满?
就是今日一早,一批批太医被遣去了城郊的青云观,说是昨个去探望华阳的小宫女说漏了嘴,一不小心把绮绣的事给说了出来,公主当下就昏了过去,今早才醒来,一直到现在仍是高烧未退,滴水未沾。
听了这消息,皇后自然坐不住了,抛下了手头上的繁杂琐碎,直接往青云观探望自己的女儿去了。
云棠的消息比他们的要晚了一点,自然也是坐不住了,直接叫了个小太监,一路朝着青云观奔去。
坐在车厢里她手脚发凉,上次她对公主说绮绣好了不少,要是不撒这个谎,公主会不会不至于如此?
到了青云观公主的小楼,就看见了门外三两成群、交头接耳的太医,太医之间,还站着个小道,十三四岁的少年模样,碍于门口的看守,想进又进不去,一脸的焦急不安。
云棠跨着大步走上前去,正巧被隐贞给看到,看见希望似的,连忙冲了过来,“姚大人!请带去进去看一看公主!”
明知她不待见他,可还是舔着脸来求自己了,这可真的是急了,云棠瞥了他一眼,却没理他,径直走向门口,朝里面的人亮出腰牌。
看门的自是不敢怠慢,忙去里面通传,不出一会,又跑了出来,朝着青云棠点了点头,看来是准了。
这下隐贞更加着急,眼巴巴在那看着,不曾想这位姚大人突然回头,朝自己招了招手。
隐贞愣了一阵,这才明白过来,忙跟着进屋去了。
病榻前,仍站着左三层右三层的太医,透过人群,看着几乎奄奄一息的李晏晏,虚弱的像是一只弱小的小病猫,云棠的心尖儿,一下子抽搐了一下,要说她与华阳公主的情谊,远不及和采菱她们的要深,可这副景象,谁看见了都窝心。
前面皇后正坐在榻边,且有个年迈的太医正在切脉,云棠不敢上前打扰,只好抻着脖子往里瞅,也就这时候,跟心有灵犀似的,李晏晏轻轻抬了抬眼皮,正巧看见了她。
“云棠姐姐!快来……”虚弱的声音响起,可这也是小公主病倒后说的第一句话了,众人纷纷回头,无数双眼睛投向云棠,见她一身女官打扮,也不知与小公主有什么交情。
“云棠姐姐,你来……”病榻上的小公主又唤了一声,众人这才回过头去,自动给云棠让出了一条路。
云棠强挤着笑容过去,先冲独孤婧作揖行礼,这才行到床边,“公主,我来看你了……”
微微俯下身去,仔细看了看病榻上的女孩,脸色又苍白了许多,一双眼睛又肿又红,看来是哭得极凶。
捞起女孩儿的小手,轻轻揉了一揉,“公主,我来看你了,我几日不来,怎么就这样了呢?”
李晏晏也不答话,只一个劲儿的流泪,想要再说些什么,却哽咽着说不出来了。
云棠更觉愧疚,拿出帕子帮她擦了擦,“公主,这事是我对不住您……”
话说一半,就被李晏晏打断,“母后,这里人太多,我透不过气来,女儿想和云棠姐姐单独说说话,成么?”
那老太医此时已诊好了脉,正安安静静在一边等着,独孤婧看了看,寻思着正巧跟太医聊聊,也就答应下来,一声令下,带着一群人出了门去,本也没多大的闺房瞬间显得宽敞起来。
回头看那张苍白不堪的小小瓜子脸儿,云棠愧疚更甚,“这事是我对不住您,若不是当初我说了假话……”
话还没说完,就被李晏晏拉了拉手,“不怪你,姐姐是为我好,我都明白的……”
即便她这么说,可云棠还是忍不住跟着哭,还是怪自己,要是早给她提个醒儿,公主还至于一下子受了打击病成这样?
这下一来,倒变成了病弱的李晏晏劝着云棠,终于止了泪,忙去倒了杯水,递给小公主润唇,正好瞧见窗外那个走来走去的身影,正是隐贞。
“公主,您与隐贞的感情,当真是好啊。”
李晏晏稍弯了弯嘴角,提起隐贞,那眸子里才闪现出一丝不一样的色彩,“他啊,在这的日子,也多亏有了他。”
虽说云棠对隐贞这人没有一丝好感,可既然公主喜欢,但凡有能陪她说话的人,这就是好事,她试着讲些好的事情,“看得出来,他也是极担心你的,刚才在门口,他急地不行,又实在进不去,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生怕你出了什么事呢!”
李晏晏苦笑,“自打我来这里,他为我鞍前马后,倒是苦了他了……只可惜我这副身子骨,不能报答他的恩情。”
“胡说!什么报答恩情?朋友之间,总想着报答不报答的才真叫人寒心,我看得出来,他一片真心待你,自然不图什么回报,你且好好的,这才是对他,对我最好的安慰。”
李晏晏眼含泪光点了点头,“我晓得的,只是昨个听说了绮绣的事,实在是叫人痛心,好好的姑娘,跟了我足有八年,怎么就被害成了这样?”
云棠连忙制止,“公主,这话可说不得,若是被娘娘听见,怕是要伤心!”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