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上面又没有顶头上司,虽说这六局一司里头是尚宫实权最大,可到底是平级,见了你也得给上几分面子。
更何况宫正是正五品,若是得了这么个品级回家去……那一直瞧不起自己一家的祖父也得跟自己作揖行礼,虽说平级……但他姚禧只是个地方官儿,怎能与她相比?
可到底也不是想要就能来的,毕竟那戚罗敷现在又与皇上身边的大红人打的火热,一切又只能顺其自然。
不过话说回来,自两年前开始,那戚罗敷就对她态度明显好了许多,也不知是不是晓得了她提醒她那事,若真的是她做了那位子,念在自己对她有恩,戚罗敷也不会为难于她。
想来想去,能升上去最好,升不上去也没什么损失。
她这时出去不是为了别的,还是想看看独孤婧去,虽说她与她的关系一直也不过是各取所需,可毕竟自己也实在是在她那沾了不少的光,如今她病倒了,说句不好听的,可能也没有几日了,云棠还是觉得要去看看,这样才能叫良心过意的去。
谁知刚走到一半,就看到了旁边儿环了两三个小太监的赵喜年。
赵喜年是个忠心耿耿的人物,这两年独孤婧生病,他也轻减了不少,大概是面对主子佝偻着腰惯了,这么一瘦下去,更显得那脊椎凸了出来,穿着那宽大的宦官袍子都看的出来。
赵喜年嘿嘿笑着,“小赵公公,小钱公公,可莫生气,生气伤肝,要不这么着,这两个玉镯是娘娘赏的,两位公公拿去买酒,叫我去看看我那不争气的干儿子,成不成?”
采菱死后,紫兰殿的内侍宫女就被分去了各处,其中刘通就被调去了婉嫔那里,本该是个好去处,可到底是后去的,颇受排挤,比如眼前这两个赵恭和钱互,就是婉嫔手下的地头蛇。
也就是那一年,独孤婧一病不起,赵喜也愈发年老,这才收了刘通做干儿子。
老太监收干儿子,这是皇宫里心照不宣的事了,都说养儿防老,太监没有儿子,想要防老,也只有这一招儿,云棠起初还不明白,慢慢的也就明白了,其实这些人也是可怜,好好的人就这么被残害了,也只能以此互相依偎。
这几年刘通在婉嫔那里混的并不太好,赵喜年倒也没不乐意,倒真的像个老父亲一样替儿子收拾起烂摊子来,大概也是真的处出了感情。
可赵喜年他也是自身难保……
就像现在,那两人拿过玉镯子,对着太阳一照,竟啪地一声摔在了地上,“就这货色也敢说是娘娘赏的?赵喜年,你不是什么也没有了吧?”这些年刘通处处受这两人欺负,赵喜年跟着打点,大概也真是没有了。
面对这两人这样,赵喜年却也没说什么,瞧了瞧那碎了两半的镯子,寻思着也算了,只好眯起眼来冷笑了笑,“既然如此,老身自己去找婉嫔娘娘,我就豁出去这张老脸……也不会再求无耻小人了!”
说完竟挺了挺脊背,越过两人超前走去。
那两人又怎么能干?就要去捉赵喜年的后脖领子,手指还没碰到,就听远处有人呵止了一声。
云棠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她本持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这宫里头,即便是这样的宦官也实在得罪不得,能下绊子的地方太多……可这两人实在是过分!
那两人回头看去,只见是个女官,再细看品级,知道不好得罪,只好恭恭敬敬地行礼,心里却嘀咕着,这女官跑这来管什么闲事?
云棠朝那两人看去,声音不急不缓,“鄙人不才,正是宫正司的司正,专管宫人戒令、赏罚之事,若是宫人言行不善,我自可直接禀告陛下定夺……”在两人跟前绕了个圈,又走到赵喜年面前,“赵公公乃是蓬莱殿皇后娘娘的人,二位这般对待,岂不就是对皇后娘娘不敬?这罪若论起来……还须得看陛下的心情……”
被她这么一说,那两人自然吓得不轻,连连向云棠赔罪,云棠却不理,“你们轻慢的又不是我,何必朝我道歉?”
那两人对视一眼,又向赵喜年连连致歉,直到云棠瞧着烦了,才挥袖轰走。
赵喜年这才说话,“姚大人何必为了老奴得罪小人,这年头……小人难防啊……”
云棠连忙笑着摇了摇头,“公公还是和从前一样叫我姚姑娘就好,这样听着也亲切一些……”顿了一顿,“最近娘娘的身子可好些了?”
瞧见赵喜年并没说话,只无奈摇了摇头,就知道了。
云棠也跟着叹了口气,知道不好再提这事,“那刘通……到底是怎么了?公公何必求上那两人?”
赵喜年又是摇头,“这两人欺负小通子欺负惯了……却又是极会谄媚的人,时不时在婉嫔娘娘面前说上几句坏话,小通子就要受罚……这回好了,那两人又说小通子背着婉嫔讨好别的娘娘,就被关了起来,也不知现在是在哪里……定是什么吃的也没有,那小子一顿饭不吃都不行,这么下去可怎么得了?”
云棠默不作声,刘通那人她有些了解,不是个安于现状的,若是说他讨好别的娘娘,大概也不是故意编造的,各宫娘娘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