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许镜拧起眉头,然后说:“就是单纯地弟子间的切磋啊,只是今天人特别多而已。”他压低声音:“是不是觉得台上那个人特别眼熟。”
裴景点头:“有点。
许镜一脸不知道是什么表情,摇头:“他是肖晨啊。”
“谁?”
“迎晖峰被你坑去种田种了一年的倒霉蛋。”
“???”
裴景慢慢转过头,逆着光终于看清了比武台上的肖晨。
种田种久了,真的外观气质都大不一样。身材拔高了一截,麦色皮肤,头发高高扎起,以前的一个弱鸡小公子,现在看起来还有点魁梧。许镜只说对了一点,其实他坑了肖晨三次,种田是一次,长天秘境里有一次,还有告密又是第三次了。
这小子心术不正,他刻意惩罚他来着。
但裴景以为这小子应该还在迎晖峰勤勤恳恳种田,没想到居然在后山看到了他。
“他怎么进了上阳峰?”
许镜说到这个,语气一股子酸味:“有奇遇呗,听说现在已经炼气期大圆满了,五十年之内可以筑基。这样的实力,又有黄符道人引荐,自然能入上阳峰。”
裴景挑眉。
许镜继续酸溜溜:“真的是大机缘,这修行越往后,每一阶之间的差距就如同天堑。卡在炼气大圆满数百年的人都有,他居然就那么轻轻松松破了。”
裴景道:“他这是种地挖到宝了?”
许镜摇头:“鬼知道他啊,他不愿意说就不说呗。”
突破炼气期大圆满这种机缘,裴景倒看不上,这是这个节骨眼上,什么事都可疑。拽着许镜上去打算凑热闹。
紫竹林潇潇,叶子落到了比武台上,云海之间,肖晨一人独立,眼里全是狂妄,心里压抑了不知多久的闷气今天也算是出完了。
“没有人了吗?我还以为上阳峰弟子有多厉害,不过尔尔。”
“你们比我先入峰又如何?呵。”
迎晖峰大比,独独他被留下。一个院子里的人,都在假仁假义看他笑话!那种惊讶的,同情的,看好戏的眼神,他恨一辈子!
虽然有峰主点化,洗心革面没了邪念,可毕竟是少年,心里有气当然就要出!
肖晨把高声音:“这就没人了吗?你们在上阳峰那么久,就学了这点功夫?”
围在旁边的,除了看戏的几位师兄师姐,大部分都是同一期迎晖峰的弟子,此时恨恨咬牙。一人道:“你在这装什么样,学张一鸣耍威风呢?!”
肖晨的脸色唰地变了,阴沉无比。
那名被他打败的少年内心充满屈辱,又是嫉妒又是气愤,咬牙道:“你不过运气好而已!跟我们在这较什么劲,有本事去报复张一鸣啊——当初人家张一鸣亲自来找你,迎晖峰大比上你怂的狗不如,打都不敢打,呵。”
在肖晨一听张一鸣的名字就炸,“你闭嘴!”
其余的少年多多少少也对他狂妄的样子心生不满,专门拿张一鸣刺激他。
“你丢不丢人,怎么不写个‘但求一败’的牌子呢。”
“人家张一鸣是问鼎迎晖峰,你在这后山就出这点风头?”
“呵,装模作样!”
本来只想围观吃瓜的裴景和许镜:“……”
许镜抱着他的笋,头上叶子衣上泥巴,转头:“你现在知道你那次给他们留下多大阴影了吧。”
裴景:“哪叫阴影,是震撼了他们好吧。肖晨在学我耍帅?他耍的的明白吗,毕竟我是真帅。”
许镜服了他的不要脸,但肖晨刚刚阴阳怪气暗讽的人里也包括他,于是接话:“就是就是,他这不就东施效鳖?”
“……”裴景:“你才是鳖,东施效颦,文盲。”
许镜悻悻摸了摸鼻子,拽着裴景就要悄悄退出去。但他们刚刚一番谈话吸引了一部分人。一名曾经的迎晖峰弟子,转过头来后,眼睛亮光,惊声叫。
“张兄你也在??!!”
裴景:……
许镜:……
许镜现在只想拿手里的笋遮住脸,把自己伪装成一个路过的农民。
被台下的人激得早就不行的肖晨自然是第一个跳下来的,扒开人群,目光如炬,咬牙切齿:“张一鸣在哪儿?”
裴景是真没想和肖晨浪费时间。他堂堂云霄掌门,不至于欺负一个小屁孩。
人群如流水,给他们绕开一条路来。许镜抱着紫笋,恨不得钻到地下。裴景穿着上阳峰的衣着,蓝白纱衣,发带束发,表情有点一言难尽。
肖晨恨得牙痒痒,他以前就想揍张一鸣一顿,奈何打不过,还屡次被他整。
现在今非昔比,他终于可以出一口恶气。
“张一鸣,我等你多时了!”
裴景:“……我们之间也没什么深仇大恨吧。”
肖晨几乎是吼出来的:“屁的没深仇大恨!就是你!老子迎晖峰所有不爽的事都是你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