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良开玩笑道:司马小姐啊,干嘛那么客气啊,我又不是七老八十的人了,这才多久啊我就不记得你了?你是批评我太官僚了吧。
哪里敢啊,书记,我是想您工作那么忙,见的人又那么多,哪里会把我一个小老百姓放在心里呢?本来我想登门来拜访您的,又怕您太忙,不好打搅您,我想请您吃顿饭,不知可不可以啊?
张家良犹豫了一下,司马飞雪精灵似的赶忙道:如果您太为难那就算了,我知道您很忙的。张家良觉得太生硬的拒绝一个女孩子不太好,况且对司马飞雪也颇有好感,不要让人家说自已人眼高于顶了,于是痛快地说道:好啊,有人请客当然是好事啊,还有谁啊?不过你要当心啊,我可是很能吃的,多带点钱埋单啊!
那就明天晚上吧,还有谁您来了就知道了,那我们一言为定啊书记!司马飞雪说完娇笑一声便挂了电话。
第二天上午九点钟,张家良大踏步走进了会议室,小会议室里已坐满了人,张家良坐了下来,发现自已身边的座位空着,那是县长欧振华的位置,他没有来。
张家良又扫了一眼会场,飞快的点了一下人数,应到九,实到七人,有两人缺席。张家良明白缺席的两个人是县长欧振华和县委常委,常务的副县长陈天水,张家良皱了一下眉头,脸上的笑容消失得无影无踪。
今天可是自已正式主持第一次召开常委会啊,这不是摆明了不给我面子,不支持我的工作吗?仗着自已资格老,明显不把我这个书记放在眼里。县委办谷笑天主任在张家良进来后,就一直盯着张家良的脸,他脸上的任何一个细小的变化都没有被漏掉。
谷笑天知道张家良不高兴了,于是站起来说道,张书记,欧县长和陈副县长他们可能有什么事情缠住了,要不我再去打电话催一下吧。说着就起身走了出去,张家良低头看文件,好象没听见一样。常委们见气氛有些沉闷,也就结束了寒喧和闲聊,都低下头去看文件。
不一会儿谷笑天就一溜小跑,气喘吁吁的回来了,张书记,我刚才打电话问了,欧县长说他们今天要开县长办公会,这个安排是早就定好的,不好更改,还说希望以后开常委会最好提前通知,也好有个安排,免得都撞在一起了。张家良的脸上有些挂不住,好象乌云笼罩的天空,越来越阴沉了。这个欧振华,昨天的酒席上还和自己推杯换盏,有进有退,今天有表现的这么张扬,这不是摆明和自已唱对台戏吗?我们党的政治原则是什么?你欧振华近三十年的党龄会不知道?党领导一切!党委和政府理论上是平行的,但你政府也要在党的统一领导之下,难道你的县长办公会规格比县常委会还高,还重要?这分明是和我这个新书记分庭抗礼嘛。我新官上任,却连个常委会都开不起来,还要看你眼色做事,那我以后还怎么干?
谷笑天见张家良默不作声,象是要发作的样子,有些迟疑地说,张书记,要不我再去打个电话催一催。常委们已在窃窃私语了,会议室里好象一刹那间飞进了无数只小蜜蜂一样,一片嗡嗡声。
张家良果断的挥了一下手说,不必了,谷主任,你先坐下吧,今天我们开常委会,应到九人,实到七人,我们常委会议事采取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因此即使有两人缺席我们一样可以做出会议决议,不等了,开会吧,会后再把会议精神向缺席的同志传达一下。会议室里一下子又变得安静了,常委们都望着张家良,看这位新任书记有什么新举措,准备怎样烧起新官上任的第一把火。
张家良来到寿山县这两天的时间,一直给人以温和谦逊的印象,甚至有些懦弱,但懦不懦弱别人是看不出来,张家良只是在隐忍不发,等待时机。张家良一踏上寿山的这片土地,心中就有了一个宏伟的目标,一定要把寿山带到发展的正常轨道,这个目标就象是滚烫灼热的岩浆在冰冷平静的地表下翻涌激荡,试图寻找到宣泄的出口要喷薄而出一样。
张家良想甩开膀子,大刀阔斧的干一番事业了,张家良本就不是一个四平八稳,甘于平庸的人,他也不打算浪费时间去韬光养晦。
张家良说完这句话最高兴的是常委柯振邦副书记,柯振邦一直默不作声,冷眼旁观。一山不能容二虎,现在的寿山县却是三足鼎立,柯振邦乐意见到张家良和欧振华掐起来的情形。今天看到欧振华向张家良发起挑衅,给他拆台,他心里有一种隔岸观火的快意。
柯振邦在心里暗忖,张家良今天着急忙慌的召开常委会是想干什么呢?一朝天子一朝臣,难道他是想动干部?应该不会吧,动干部之前最起码要有一个考核过程,组织部要拿方案,同时还要和各方沟通协调,平衡妥协,这是一个复杂而艰巨的过程,不可能说动就动的,再说张家良来寿山满打满算才两天,即使想换人他手中也无人可用。那么是想研究经济工作?做出相关的决策?也不可能,如果是这样的话起码事先要有一个调研考察的过程,充分熟悉和了解情况后才能对症下药,拿出一套全新的计划和方案来。
寿山这么多年以来一直是这样,每当一个新的书记或县长上任后,总是会另起炉灶搞出一套全新的经济发展计划和方案,以示与众不同和高人一等。柯振邦觉得按常理来判断张家良应该既不可能动干部也不可能做经济发展决策,当然也不排除张家良莽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