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少峰送刘所长下楼。
刘所长:少峰啊,我知道很多事情要你这样去面对是残酷了些,但是如果是事实,我们也只能面对。干我们这行的,白就是白黑就是黑,不能闭上眼睛哄自己,哄不了的。
少峰:所长我知道,我会小心的。
刘所长:嗯!明天来局里我们再研究研究。
第二天,城东派出所刘所长就前晚上阿娇事件作了还原:阿娇在一个地方喝醉了酒,走了很长一段路,在她想过马路的时候,由于酒精的作用,倒在马路上睡着了。因为已经是晚上12点左右了,又是冬天,街上几乎没什么人了,马路上只有偶尔驶过一辆车,因为路况好,越野车从北边飞驰而来,当他看到马路上躺着一个人的时候,他紧急刹车都来不及了,越野车从阿娇身上拦腰碾过,阿娇当场死亡。
但是,刘所长提出了这个案子的几个疑点:一,阿娇不是城东区的人,她本人是属于一个高消费者,城东区应该没有她要去的酒吧或者酒楼,她应该是在外区喝的酒,但是,这大半夜的来城东干什么?二,我们暂且说她是因为酒精的作用找不着方向,但是,打的最后一个电话的确是城东区的。三,越野车的碾压痕迹是从她身上拦腰碾过,并没有伤及到其它部位,但是经法医鉴定,她头顶的头盖骨破裂而且凹了进去。我们可以想象,一个人在正常走路摔倒后,受伤的会是什么地方?在这条平坦的马路上倒下去,怎么可能是头顶的头盖骨破裂?刘所长说,我们区是太穷了啊,监控摄像安装也没有完全覆盖,那里现在还是个盲区。我们只能通过现场的蛛丝马迹仔细反复地尽量还原当时发生的具体情况,还案子一个真实的真相,也好告慰死者在天之灵。
“这个阿娇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一个女孩子家三更半夜的喝得烂醉到处转。”有警察这样说。
“话不能够这样说,生命都应该是值得尊重的。”刘所长说,“这个案子市局很重视,要求我们在最短的时间内侦破此案,包括一年前少峰同志的妹妹杨桐险遭遇害和妻子谭燕的案子。同志们,任务艰巨呀!”
下午,刘所长把少峰单独留下来,作了一个大胆的设想。
刘所长说,假如这几个案件都是同一凶手所为,我们可以设想当他把杨桐送到铁路边,杨桐也确实是看着他走进了巷子。但是那个巷子没有路灯,很黑,只有人家屋里的灯光从玻璃窗户透出来的一点光线,在冬夜的12点左右,很多住户可能都关了灯睡觉了,所以,在当时的那种环境下,人走进巷子里不几步路就看不到了。换句话说,就是躲在巷口的哪个黑暗处,杨桐也发现不了。当杨桐以为他已经走远准备过马路的时候,看到了铁路对面的嫂子,当时她应该想做出什么反应,让嫂子看到自己,但是一列火车正好驶过来。火车直射的明亮的灯光和这黑夜在人的眼睛里形成强烈的光差,使原本还模糊可见的东西在这一时间里完全看不到。也就在这个时候,他完全有足够的时间从箱子的黑暗里跑过来,把毫无防备的杨桐推下铁路。虽然杨桐有一些散打的基础,但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她完全还反应不过来,铁路在下方,而杨桐当时站的地方在上方,只要一推,人就会滚到铁路上去,还好杨桐毕竟有些散打功底,在被推倒的那一瞬间滚进了铁道里。
刘所长接着说,杨桐看到嫂子,当时一定是有些反映的,让凶手也看到了铁路对面的谭燕。他是害怕被谭燕看到什么或者想起什么,因为据我们调查,谭燕在照顾杨桐的那段时间,在从家里到医院都要经过杨桐出事的地方,而且经常在那里站很久,可能是想极力回忆当时的情况。凶手为了杀人灭口,便找机会杀害了谭燕。
刘所长说,那天晚上在他们睡觉之前病房的窗户应该是关好了的,杨桐也这样说。但是对面二楼的证人却是看到谭燕爬在窗户上,病房的窗前有一张高的独凳子,我想谭燕是踩着凳子才上去的。凶手在趁大家都熟睡之后,打开了窗户又继续装睡,使外面的冷风从窗户灌入,直吹对着谭燕睡的病床。谭燕被冷风吹醒,以为大家都睡着了,所以轻手轻脚地起床去关窗户,因为窗户太高够不着,她便搬了凳子到窗边,站在凳子上。我站在凳子上看了看,人只要站上去,窗台就在人的膝盖上面的位置,因为高,人要关窗户一般都会一只手撑着窗台一只手去拉玻璃窗门。这样的姿势,只要后面轻轻一推,人就会倒栽着掉下去。按说,谭燕被推下去的那一瞬间应该是发出叫声的,这是人的本能,但是杨桐却没有听到,所以凶手应该不是推,而是采取了从后面打晕的招式把谭燕打晕了后从窗台倒栽了下去。
前晚的那个阿娇,虽然越野车的碾压能够致其死亡,但是,真正致其死亡的原因应该是在头部的头顶。当时大家都以为是一场交通事故,也是法医的结果出来后大家才发现的。昨天下午我们又去了那里,我们发现阿娇出事的上空有一座人行天桥,但是,我们去的时候,人形天桥上已经没有了我们可以用到的证据。只能从阿娇凹陷的头顶骨作出分析,阿娇应该是从天桥上掉下去后,越野车才从她身上碾压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