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很久没弹过琴,但是并不会因此而生疏。
贺峥听到琴声,从卧室里出来,钢琴清冷的音色与他的部分记忆重合,可那些记忆却找不到具体的位置,只造成了他脑海中的混乱。
顾返不知道他来,音符砌成一堵墙,将她和外面的世界彻底隔绝开来。
弹罢这曲很久,贺峥才问:“你这么爱弹琴,家里为什么没钢琴?”
“阿哥要我考法律系,做律师,我哪有时间弹琴?”
“你应该重新弹琴的。”
这话不像能从贺峥口中说出的。
顾返的指尖划过他搭在钢琴顶盖上的手指,他的手指应当属于钢琴家。
“这是肖邦前奏曲中最广为人知的一首。”她的指尖沿他胳膊而上,划过他的喉结,“不过后人都叫它做‘rdrop’,我不喜欢这个名字,艺术是不该被定义的。”
少女的指尖滑入他口中,贺峥这次却并未躲。
方才她在白雪的背景中弹琴,孤独纤弱的少女总能让人怜爱。
她的手指划过他的牙齿,描绘着他的唇瓣:“哥哥,我可以吻你吗?”
他手术室剃掉头发,现在只长出短短的发茬,不过突兀的平头并不妨碍他站在钢琴旁像个王子。
她跪在钢琴椅上,与他勉强同高。
贺峥拿开她的手,说了句:“你疯了。”
“不让亲就不亲。”
顾返冷着脸笑一声,转身要从椅子上下来,忽然从腰后被禁锢住,她被迫扭过身,还没问清他到底要怎样,已经被一个吻禁锢住。
他轻咬了口她的唇瓣,只打算点到即止。
顾返的长睫毛扑闪,趁他离开前主动地将舌头伸进他嘴里面。
贺峥推开她:“这样是错的,返返,你还小。”
她明白:“原来哥哥不喜欢我主动。”
“不是这个问题。”
他对自己的行为懊恼,又对未来的教育道路倍感头疼,可比起这些,他最需要忘记的是她安安静静弹钢琴的样子。
而顾返则从这个吻中得到了一个重要讯息——不论是以前那个qín_shòu贺峥,还是眼前这个失忆贺峥,都能够对自己产生性欲。
掌握了一个男人的性欲,就掌握了一个男人的一半。
她脑海里已上演了一部唯美爱情大片:一个完美的男人如何冲破禁忌,死心塌地爱上她...她作为这出戏的唯一观众,无比期待大结局。
七日的度假不短不长,刚好让一切重新归为零。他们于农历跨年当晚回澜城,在飞机上看到澜江上方炸开的烟花,顾返趴在机窗前叫醒贺峥:“哥哥,跨年烟火。”
贺峥亦是第一次在高空上看烟火,跨年烟火与投射在澜江上的灯光共舞,好似他们即将抵达的目的地是一座极乐城。
“新年快乐。”贺峥说给顾返,也说给自己。
顾返有一瞬的惊讶,然后对着窗户倒映出的自己,整理表情:“哥哥,新年快乐。”
澜江上空的跨年烟火如同这片深沉江水,是澜城人的专属记忆。
璀璨的烟火在城市上方炸起,新年来临,贫穷、疾病、罪恶都停留在过去。
贺因与谢老板在半山别墅一边共进烛光晚餐,一边观赏烟火。
贺因说:“小时候哥哥都会带我去江边看烟火,江边人很多,我看不见他就把我举起来。他像阿爸也像阿妈。”
“你哥哥是个值得敬佩的人。”
谢老板给贺因杯中倒上红酒:“以后你生日,都为你去澜江放烟火好不好?”
贺因望着谢老板的眼镜笑了笑,端起杯脚与谢老板碰杯。温文尔雅,绅士风度的男人就算八十岁都吸引人。她趁着微醺和谢老板亲吻,是他出钱供他们兄妹两上学,又教会她自尊自爱,她怎么才不能够爱他?
就算全澜城人都骂她,她也不在乎。
新年后,贺峥几次拒绝了和谢老板贺因会面的要求。顾返心虚,煽风点火:“哥哥你做得对,因姐不顾你反对嫁给一个年纪能做阿爸的男人,她就没将你这个哥哥放在眼里。”
她端着水果坐近贺峥,裙摆滑到大腿根,大腿白花花的肉贴着贺峥面料冰冷的西裤,“哥哥,我一定不会像因姐那样让你失望,以后你要我嫁什么样的人,我都听你的。”
说完她拿起一颗大个头的草莓,小口一次性咬下半颗,红色的汁水沾染上她的唇瓣,她用中指擦抹着嘴唇上的草莓汁,听着贺峥说:“你现在只要专心学业,等你成年后我便不必再管你。”
这话她很耳熟,当初那个贺峥就是用这话骗她乖乖交出自己的抚养权。
没有人喜欢听说教,顾返将另一半草莓塞进贺峥嘴里:“甜不甜?”
他放下报纸,无视大腿赤白的妹妹回房换运动装去跑步。
顾返坐在自己卧室里的阳台上,看着贺峥离开家门,迅速去他房间打开他的私人电脑,先改掉电脑系统时间,再把存储他们二人xìng_ài录像的芯片插入电脑,按照他文件分类的习惯创建新的文件夹将录像拷贝进去。
最后改回电脑系统时间,关机,将他的卧室恢复原样。
她换上和录像里相同的运动套装,去家里的健身房跑步,跑够四十五分钟,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