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甄晴的修饰并不夸张,宁韵然看了看手机自拍里的自己,好像比出门的时候更精神一点。
洪渊画廊是本市的第二大画廊,规模仅次于被云晟集团收购的云深画廊。
宁韵然带着甄晴走了进去。
这场画展的规模不各种用心都很精巧。
甄晴四下张望,有点失望的发现画展的宾客不是已经上了年纪的书画家,就是一些商界人士。而且他们各自都有自己的圈子,两三个人聚在一起聊天,或者互相寒暄,一般人是无法进入的。
“怎么了,失望了?”宁韵然好笑地用肩膀碰了一下甄晴。
“也没什么可失望的不是每个有点钱又能来画展的都能达到顾长铭的高度。这里有很多现代画家吧?说不定能看见什么书画界的年轻才子?”甄晴自我安慰地说。
宁韵然笑了笑,随意地四下看了看,寻找着她的目标那位黑桃先生。
转了小半圈,甄晴在每一幅画的面前都没有停下来欣赏的耐心,而宁韵然也终于看见了她的目标。
那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正很认真地倾听着画廊里某位艺术经理人对画作的介绍。
宁韵然不动声地摁下了胸针上的水晶,然后故意朝向那个方向,但是却侧着脸和甄晴聊着天。
一个多小时过去了,这个男人都只是和艺术经理人攀谈而已,宁韵然并没有发现有任何一个商界人士与他交流。
宁韵然觉得好奇,这个男人冒着风险来到市,花了一个早上在画廊转悠,难道真的只是为了欣赏画?
就在宁韵然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甄晴拽了拽她,小声说:“我真的不明白,这些画有什么好欣赏的?”
宁韵然有点担心甄晴会因为觉得画展无聊而想要离开,这样自己的任务就无法继续了。
她拉着甄晴来到江淮的一幅画前,抬了抬下巴笑着说:“这是我最喜欢的现代画家的作品。你看它的构图,视觉的中心在右侧偏上,彩向外越来越绚烂,有一种释放情感的冲击力。”
“嗯,好像是的。”甄晴点头。
“你看这片落叶的线条,柔软脆弱,让人想要呵护。但是这棵树的树干的线条却很有力度,很坚韧。这两者形成了很鲜明的对比。”
“嗯。”甄晴的思路被宁韵然吸引了,顺着她的逻辑开始欣赏起江淮的画。
“你不觉得这幅画给人以很细腻的遐想嘛?比如从我的角度来看,这棵树沉稳地扎根在自己的土壤里,象征着强大。它也许很想保护这片落叶,但是却无法阻止它的坠落,最后它还是会回到地面,化身为泥,成为自己保护者的养分,用这种方式永远在一起。”
宁韵然说完,甄晴就更加专注地开始欣赏起这幅画来。
“怪不得,我总觉得这幅画和这里挂着的其他的画不一样,好像特别有感情的感觉。”甄晴点头道。
宁韵然见甄晴没有那么觉得无趣了,侧过脸来正想要看一看她的目标现在正在和谁说话,却发现对方已经不在原来的位置了,她有点心急,转过身来放眼望去,也没有看见那个人在那里。
糟糕,难道自己跟丢了。
“这位小姐,你是美院的学生吗?还是画家?”
男人沉稳的声音响起。
宁韵然回过身来,倒抽一口气,她的目标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她的身边!
“你在找什么?”
宁韵然的心脏跳动得愈发剧烈,但是却告诉自己要冷静。
不要去攀谈,不要显得自己想要接近,不要引起他的戒心!
她转过身来,直面对方,笑了笑回答说:“我在看看,这里还没有江淮的画哦,江淮是我比较欣赏的一个画家。”
宁韵然正要转过头去,刚才不知道胸针有没有拍清楚对方的脸。
“我觉得你和艺术经理人介绍画作的方式不同,你说的比较有意思一点。他们一直向我介绍这些画家的名气,师承哪位名家,得过什么奖项,某幅作品在拍卖会上卖到了什么样的价格,升值空间是什么等等。”
“感觉先生并不是为了投资才来的画廊,而是为了欣赏作品。”宁韵然一边回答,她的手心里起了一层薄汗。
“不,我确实是来投资的。刚才小姐你说起了一个现代画家叫江淮?他的画作最近升值很快,很多书画名家都评论他的画作情感饱满丰富。我本来还不明白一幅画要如何传递情感,听你这么一说,倒是明白了。刚才这边的艺术经理人向我推荐了一幅画,小姐介意不介意帮我看一下,觉得怎么样?”
“我不是专业的鉴赏家,只是之前在画廊里待过而已。”宁韵然不好意思地摇了摇手。
“没关系,太专业的意见我已经听得有些腻味了。”
“那好,我们去看看。”
宁韵然跟着对方来到了一幅画前,对方说:“就是这幅。说是书画名家程芫的画作,你觉得怎么样?”
“程芫?”宁韵然眯着眼睛倾向那幅画,认真地看着。
“怎么了?”
“这个只是业内的小道消息而已。这位先生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宁韵然露出犹豫的表情。
“鄙姓郭。小姐你但说无妨。”
“郭先生,是这样的程芫老师十年前的画作有不少都是经典,无论从技巧还是意境都是上品,但是十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