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搀着笑意,继续道:“你起床了吗?”
刚出浴室仅穿着一条长裤的陆流擦头发的手一顿,嘴角一撩,漫声道:“嗯,起了,你呢。”
“哦,我......”宛如蠕虫一般蜷在被中的秦舟身形一僵,旋即滚下床,吐了吐舌头,很不要脸地说,“也起了。”
少年的下颌半扬不扬的,喉结滚动,声音里颤着一丝笑。
明明听见了她掉下床的动静,却很友好地不拆穿她:“那就好,半个小时后,小区公园见。”
“嗯。”
*
半个小时后。
秦舟来到小区公园时,冽冽的太阳刚好从云层的身后探了半个脑袋出来,初阳破云,澄黄的光线射下,显得有些刺眼。
她眯了眯眼,走过去。
陆流已经坐在草地的小石凳上等着她,似乎等了很久。
没穿校服的他显得清俊成熟了许多,他的身后,是从天际涌来的大片日光。
背光的原因,衬得他的双眼尤为明亮,如上天勾勒的下颚有些坚毅,温凉而浅淡。
宛如一个比大海星辰还要耀眼的发光体。
不知道他等了多久,秦舟小跑着过去,才霍然发现他手上还拎着一根类似于狗绳一样的东西,“有狗吗?啊——”
她的问话才刚说出口,就发觉脚踝处突然被一个软趴趴的东西拍打了一下。
秦舟惊魂未定,被吓了一跳。
她扶着胸口喘气。
垂眸睨了眼,竟有一只黄白相间,腿特别短的柯基蹲坐在她的脚边,为了昭示自己的存在感,不得已用自己的小粗短腿拍了她一下。
见小姑娘看它后,伸出舌头哈哈地吐着气,汪了两声,笑得像个傻白甜。
“这是你的狗吗?”秦舟并不怕狗这一类生物,她蹲下身,刚伸出手去摸它的脑袋,它就像个讨好卖乖的小孩子一般,把自己毛绒绒的脑门往秦舟的掌心蹭。
陆流把牵引绳扣回狗圈上,浅浅地“嗯”了一声:“这是我妈的狗。我妈跟我爸元旦去旅游了,就把狗交给了我来看着。”
“原来是这样。”秦舟眼睛亮了又亮,又伸手去挠了挠柯基的小下巴。
不知为何,它竟憨憨地打了个哈欠,旋即两边耳朵全耷拉下来,覆在了脸上,没精神似的,软塌塌地趴在自己爪子上方。
“它生病了吗?怎么这么没精打采?”秦舟不解,以为它不舒服,便大发好心地在它身上摸来摸去,以示安慰。
谁知,陆流盯着柯基,嘴角轻轻一扯,像是嗤了一声,说:“没有生病,它在装可怜。”
装,装可怜???
狗在装可怜……
秦舟瞠目结舌,还是有点不信,狗怎么会这么聪明,还会装可怜呢。
然而,
下一秒,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陆流突然微眯了眼,带着些微怒意的双眸剜了它一眼后,柯基立马吐着舌头笑了笑,伸直它的小短腿,抖抖身子,很欢乐地蹦到陆流的脚下,扒着他的裤脚汪汪叫。
如果柯基有尾巴,恐怕它的尾巴都要摆上天了吧。
秦舟汗颜,这狗的看眼色能力居然比她还强=.=
*
与顾绵绵景诚他们汇合,采购完东西,景诚按着早已定好的路线带他们上了山,找一处还算平整安静的草坪,就开始搭帐篷。
他们一共带了三顶帐篷,四个男生,两个女生,每两人共用一顶刚刚好。
陆流和凌兴锐一起睡,景诚和周纪宇睡,而秦舟自然是和顾绵绵。
搭帐篷的时候,陆流和凌兴锐是搭得最快的一组,基本一次成功。
唯有景诚和周纪宇面对着乱糟糟的帐篷支架和面布发愁。
陆流搭好后,就去帮女生搭,最后两顶都搭完了,景诚还是没搞好。
秦舟坐在一侧的小板凳上,对着他们几人,在画板上描速写,没一会儿就完成了。
陆流的俊逸好看,凌兴锐的低调安静,还有景诚和周纪宇为了顶帐篷两两嫌弃,全都融进了画中。
秦舟仰头看天,伸了个懒腰,她想:等高中结束后再拿出来回忆,一定会很美好吧。
帐篷搭完,夜幕也悄悄降下,山间的夜晚清凉平静,只有远处的几盏小灯亮着,偶尔发出细弱的光。
陆流和凌兴锐去捡了些木枝回来,燃起了篝火,明亮的火光映得他的双眼漆黑迷人,如空谷幽兰,诱人深陷。
清凉的夜,四处无人。
就他们六个围坐在篝火堆旁,借着明艳艳的火光和暖流,望着天上的星幕阔谈。
坐了片响,顾绵绵舔舔下唇,忽而想起今天和粥粥出来跨年的目的,是试探陆流到底有没有喜欢粥粥。
她抓了抓脑袋,使劲脑汁,想了无数种助攻的方法。
其一,便是玩游戏,还必须是真心话大冒险。
景诚说:“这荒郊野岭,没别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