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他一怔,心底竟微微失落,看着她,“嗯”了一声,微微一笑:“她是个优秀的女孩子,你说得不错。”
她?语林一愣,脑子转过弯儿来,可不是,她在那次宴会上胡言乱语,差点儿惹恼了他。那如今他去见她,是不是代表——
“你是认真的么?”她话锋一转,脸色郑重地问。
“什么?”他面露不解。
语林一时情急,冲口而出:“溪语啊,她一直喜欢着你,你难道不知道?”
话一出口,语林便后悔了,她一瞬不瞬观察着他的反应,心里如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瞧见她一脸期待的模样,他眸光一凛,薄唇轻扯,似笑非笑:“那又如何?”
语林被问得哑口无言,瞥见他眼中的嘲弄,似乎在说与你何干?
她垂了眸,呐呐地“哦”了一声,慢吞吞地说:“那我走了,你自己当心,注意伤口不要碰到水。”
顿了顿,似乎再无什么可交代的,她冲他笑了笑,准备离开。
“她是很好的,可我偏不喜欢.......”她听见他磁性悦耳的声音,慢条斯理地,却仿佛裹夹着直达心底的力量,令人忍不住心弦颤动。
语林豁然转眸,他表情平静,似乎方才叙述的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实。听他这么说,她本该义愤填膺,为自己痴心错付的好友打抱不平,然而,此刻的她,像遭遇了埋伏的士兵,被杀得丢盔弃甲,无力还击,只余茫然不解地凝望着他,神思混乱,像无端挨了一拳。
“谢谢你送药给我,回去吧。”他浑若无事地提醒她离开。
语林转身就走,到了楼梯口,没有听到关门声,不知他还在不在,也不敢回头,脚不停步地下楼去。
叶嘉言立在原地,反思着自己方才的行为,全凭心里的想法说话,这样不虑后果的事,他有多久没做过了?曾几何时,他竟让自己落入这般不堪的境地,明知她心里没有自己的位置,明知她不会明白,却还是忍不住对她解释,一丝一毫都不愿她误会他。一种熟悉却未知的恐慌,又一次攫住了他,像是有致命的把柄被人握在了手里,让他无处可逃。
沈清臣等在客厅,见着下楼来的语林,神情恍惚,一脸失魂落魄,吃了一惊,忙问可是叶靖华情况不好。
语林恍然一笑,摇摇头。沈清臣走近,细细端详着她,见她面有疲色,柔声说:“我跟妈妈打过招呼了,我们这就回去,好不好?”
语林含笑点头,她是真的累了,只想回去好好睡一觉。
叶家大宅地处全城闻名的别墅区,房子依山而建,私密性极佳,沿盘山公路下来,仿若穿行在深林中,许久不见人家。
车窗外,阳光明净而柔和,隔着玻璃都能感受到暖意,前方路面上,阳光从繁密的枝叶间透过,筛下一地明暗不定的光斑,不可捉摸。语林静坐在沈清臣身侧,若有所思地望着那跳跃着的‘精灵’,心情亦随之起起伏伏。
良久,她轻唤了一声“清臣”。
“怎么了?”他侧目看她,意态闲适。
语林微微侧身,看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字斟句酌道:“要劝人放弃一个喜欢了很久的人,是一件残忍的事吧?”
心头一颤,沈清臣稳住心绪,顿了顿,温言笑问:“是语林的好朋友么?是夏大小姐?还是那位一起长大的张小姐?”
“是溪语啊。”语林一脸忧愁:“她喜欢了一个不该喜欢的人,我想劝她放手,可又怕她难过。”
沈清臣一怔,轻声问:“现在还喜欢么?”
“有增无减——”语林叹气。
“对方对她有意么?”
语林不说话,轻摇了摇头。
“是叶嘉言吧?”沈清臣一语点破。
语林惊讶:“清臣,你——”她从未透露过分毫,他是如何得知的。
沈清臣笑了笑:“这不难猜,那般俊美如玉的王子,是会让女孩子沦陷而不自知的,尤其像张溪语出身寒门,家世加诸在他身上的光环,更加衬得他光芒万丈。”
“溪语才不是那般肤浅的女孩子呢,她喜欢的只是叶嘉言而已。”语林不服气地辩驳。
沈清臣笑瞅了她一眼,不予置评。
“好吧——”语林气馁,嘟囔道:“算你说的都对,那现在该怎么办?”
沈清臣目视前方,陷入沉思,语林不去打扰,静静等着他出主意。
良久,沈清臣沉吟道:“还是适时地提醒她一下吧,若她仍要坚持,那就随她去,毕竟感情这回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可是叶嘉言根本就不喜欢她呀。”语林一脸焦急,以她心高气傲的性子,最终受到的打击将会是双倍的。
沈清臣笑着释怀:“不尝试,怎会知道最后的结果呢?爱而不得的伤痛和不曾爱过的遗憾相比,孰轻孰重,只有当事人才有选择权,旁人的干涉起不了多大作用。”
是么?语林糊涂了,想来还是自己阅历太浅,总觉得只有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