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许了,接着说:“我明日便放出消息去,顺便想法子让沈总前女友出现在现场,试试情形,若是沈总对她余情未了,后续事情可就好办多了——”
“不必了。”待要再说,已被他打断,语气虽淡,却不可违抗,余谦一愣之下,连忙满口应承。
她深深地喜欢上了别人,叶嘉言初次在叶家大宅见到他们双双出现,意识到这个事实,心头便似给利刃猛然刺了一刀,猝不及防。初时还不觉怎样,但那疼痛却在每见她一次,便加深几分。直到今日,他再无法克制住心中的念头,想要告诉她,他喜欢她,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是多年前被兴奋的她抱住手臂欢呼摇晃时,突然间的心跳耳热,又或是数年前回国,去她的学校,撞见她和一个男孩子亲昵地走在一起时,心中惊怒交加,狼狈逃走。他闹不清楚,更因自己可能在更早的时候就对她心存好感而心慌意乱。
他是骄傲的,她不喜欢他,只拿他当朋友,他便也不动声色,绝不露丝毫端倪。现如今,他后悔了,却忽然明白,其实无论早晚,他早已大势已去,又何必白费心机,她已对他心怀成见,难道还要让她有朝一日恨他入骨么。
语林回到公寓,张溪语已睡下了。她蹑手蹑足地进卧室,唯恐惊动张溪语,她还没编好说辞,若这时被张溪语问起来,三言两语之下,必定会露马脚。语林深知凭她一己之力,想劝服张溪语舍弃对叶嘉言的执迷已是希望渺茫,也相信今夜对她说过那些话的叶嘉言不会食言。只要他不再放任张溪语对他的一厢情愿,久而久之,她定会幡然醒悟,放弃他,重新去寻找真正的幸福。
因一心放在如何应对次日的询问上,语林自动忽略了对叶嘉言为何突然出现这一问题的深究。绸缪良久,自以为天衣无缝后,她怀着对自己这个计策乐观而美好的畅想安然入睡。第二日晨起,略感鼻塞咽痛,心知是昨日穿少了,经寒风一吹,已然有感冒的前兆。但在这个特别的日子里,满心的欢喜和期待足以淹没这轻微的不适。
洗漱完毕出房间,落地窗的帘子已被拉开。阳光洒落客厅,明亮的晨曦中,张溪语听到动静,自窗前回过身来。语林冲她一笑,成竹在胸地等待回答有关昨晚的任何问题。然而,张溪语见到她,只是满面春风地说一早预备好了早餐,只等她起床吃饭后出发去订婚现场呢。说着兴兴头头地去餐厅张罗去了,声音轻快地笑说语林真会挑日子,恰逢周末,省得她请假了。
语林愕然站在当地,她不问,是代表在她心中叶嘉言并没有那么重要,还是明知要与众多女人竞争,她却仍要义无反顾。语林心中五味杂陈,竟不知该喜该忧。直到坐上夏静姝来接她们的车,她仍是心神恍惚,夏静姝嘻嘻一笑,说:“瞧你这魂不守舍的样儿,莫不是害怕了。”
语林莞尔一笑,瞅了瞅窗外,见不是通往某地的路线,不由担心地问夏静姝:“daisy呢,不是要接她一起去么?”
邀请daisy,是语林自己的主意。原本,订婚的一切细节,从场地布置到宾客名单,都已在沈含英的亲力亲为和语林从旁协助下拍板敲定。不曾举行过婚礼的沈含英,为了弥补缺憾,将全副精力寄托在了儿子的婚礼上,穿何样礼服,戴何样首饰,事无巨细,一一过问,至于随行的化妆师和造型师,更是一早约好的国内外顶尖高手。语林不忍扫未来婆婆的一番热忱,加之她生性柔和淡然,因而对沈含英所做一切选择均给予支持。但daisy会前来观礼,却不是在沈含英预料之中的。原本夏静姝一力撺掇她担任语林的造型顾问,但被她婉拒了,说有能帮得到忙的地方尽可以来找她,要说到叶夫人儿媳妇造型师一职,恐怕实在无法胜任。
既然如此,语林只好邀请她作为观礼嘉宾出席。但直到一早接到她的电话,语林才确定她一定会到,语林又惊又喜,忙说一会儿过去接她,电话那头略一迟疑,便同意了。
夏静姝正关注路况,并不回头,向后座的俩人释疑说:“这条路不经过中心城区,虽然绕了点儿,但道路要通畅许多,你知道的,我最不耐烦堵在路上了。”
语林笑着“哦”了一声,心想还是她思虑周到。只听夏静姝又笑着打趣:“你来了这些年,怎的连城中有几条路还没数清啊。”
语林一窘,红了脸无言可对,心头苦笑,弱点太多,少不了又要受一番挖苦嘲笑了。
张溪语接过话头,笑着安慰语林:“她都要嫁入豪门了,出门有专车接送,识不识得路都无关紧要啊。”
语林倒是从未想过这一层。夏静姝微微一怔,忽地连声娇笑,说:“要说到豪门啊,叶嘉言可是如假包换的太子爷,语林若是嫁给他,才真是拥有了一辈子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静姝,你又在胡说八道了。”语林哭笑不得,不知她何以编出这无稽之谈。
夏静姝笑嘻嘻地,也不回嘴。张溪语瞧了瞧语林,见她神色无恙,脸上显出啼笑皆非的无奈,不觉松了口气,笑了笑不言语。
接到daisy后,语林换到了副驾驶座,驱车到达郊区别墅。房子位于叶家开发的高档别墅群,山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