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离开,却无能为力。
沈含英允许daisy留下,是有条件的,沈清臣不敢轻举妄动,因此他一路开车,一路上便按照沈含英的意思对语林和盘托出。
在这之前,语林有过千百种猜想,却怎么也没敢往daisy是沈清臣妹妹这方面去猜。震惊的同时,她无缘无故大松了一口气,竟有种劫后余生的窃喜。
“她中文名叫沈清瑜,是母亲收养她后,为她取的名字。”沈清臣特意停顿了一会儿,才继续讲述。
“什么?收养?”语林失声惊呼,一股酸意陡然间直冲心头,她攥紧了手指,喉头哽咽,难过得说不出话来。瑜者,美玉也。为什么?她那样美丽自信的人,竟是无父无母的孤儿么?
前方红灯亮起,沈清臣缓缓停车,转脸看向语林,微微一笑,语气不疾不徐:“是啊,我和她,都是五岁那年被母亲领出孤儿院的。”
他面容和缓,唇含浅笑,说不出的云淡风轻,但却让她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她怔怔望着他,泪落如珠,扑簌簌沿面颊滚下来。
他拿起她攥成拳的手,握在掌心,笑容温和怜惜:“傻语林,别难过啊,都已经过去了,母亲待我们视如己出,我们已经足够幸运,如今,我们长大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抬起另一只手,他捧住她一边脸颊,指腹轻柔地为她拭去泪水。他这是第一次见着她哭,他深知她虽形容娇弱,却是外柔内刚,从来也没在他面前诉过苦,便是他问,也只会一脸乐观地安慰他不要担心,那样独立坚韧,似乎是在害怕会依赖上他。其实,他凝视着她,心底泛起一片柔情,他们是要成为夫妻的,他份所应当成为她的依靠,不是么?
车子再次驶动,语林已经止住哭泣。良久,他们谁也没有开口,语林平复好心绪,转脸看向窗外,残阳如血,正慢慢沉入远山,她诧异地“咦”了一声,声音娇柔略带沙哑:“这不是——?”说着疑惑地睨向沈清臣。
沈清臣斜睨了一眼语林,柔声笑说:“我们还没交换完戒指呢,现在回来补上,这样才算圆满啊。”语林心中感动,差点又掉下泪来,吸了吸鼻子,低低“哦”了一声,忙掏出镜子补妆,仔细修饰哭红的眼圈。
空无一人的庭院,远望之下,冷落中透出别样的幽静,进入后,被夕阳余晖笼罩着的草木,洋溢着橘黄色的微光,人行其中,能够感受到淡淡暖意似的。语林面带笑容,任沈清臣牵着她的手一路前行,心内安然愉快。到了中央草坪上,沈清臣放开了她的手,游目四顾,此刻花棚已经拆掉,他只能凭着印象确定大致位置了。语林微一讶异,便明白了,重又握起他的手,含笑看他,沈清臣不解,却见她带着他到了某处位置,与他相对而立,他醒悟过来,微笑凝望她:“傻瓜,我还没找到戒指呢?”
语林含笑不语,将手握拳,伸到他跟前,摊开手掌,嫣然一笑:“你看,这是什么,我已经把它找回来啦。”
钻石在她掌心粲然生光,比这更美丽灿烂的,是她纯真喜悦的笑容,沈清臣凝视着她,一时失神,许多年前,某个人也曾时常对他这般笑过,让他快乐得如在云端,烦恼皆忘。可是,也正是他,害得那人无家可归,江湖飘零,头几年,他每每设想她可能会遭受到的艰辛和困苦,便五内如焚,彻夜难寐。而今的她,再也不会有这样的笑容了吧,沈清臣知道这都是他的罪过,若时光倒流,他绝不会去招惹她,好让她安稳无忧地过一生。
开始交换戒指了,纵然没有花团锦簇,众宾云集的场面,他们依旧一脸庄重,一丝不苟地完成整个仪式。语林手拿属于他的那枚戒指,郑重而细心地为他戴上,然后抬眸望着他笑。
她双眸熠熠,含羞浅笑的模样娇美绝伦,沈清臣一时情动,伸手搂过她的纤腰,将她紧紧揽在身前,语林双颊晕红,才抬起脸,他一低头,双唇已经朝她压过来。
这不是他第一次吻她,但却是第一次吻得这般绵长热烈,唇齿相依,辗转吸吮着她的唇瓣,语林双臂搂抱住他的颈项,尽力回应着,浑身酸软无力,几欲滑到,但他强健的手臂支撑着她,胸膛贴着她的,似要将她整个挤压出来吞进去。周身充斥着他特有的气息,语林无力思考,全部的感官都集中在唇上源源不断的火一般的灼热上。轻微的□□之韵自唇畔逸出,语林合着双眼,眉睫轻颤,耳根似要烧着了。
四野无人烟,夕阳无限好,在这天地间仿佛只有一人的静谧之中,恋人间的柔情蜜意固然会被无限放大,所谓冠盖满京华,斯人独憔悴,伤心苦闷又何尝不会加倍地折磨人。
银灰色敞篷跑车,孤独地停在院外花木掩映下的一角。透过高高围墙的空隙,叶嘉言正望着不远处那抱在一起缠绵亲吻的画面。墨镜下挺直的鼻梁,厚薄匀称的两片唇,精雕细琢般的下颚,侧脸平静得近乎淡漠,阳光斜照下泛着金色的光泽,如一尊俊美的雕塑。他一手扶着方向盘,姿态虽沉稳闲雅,心却不可遏制地痛着。
原本,他是打算独自在国外度过这一天的,可是余谦打去了电话,向他报告现场发生的种种,才抵达假日酒店的他,几乎是立刻订了返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