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只有她知道,自己的心是如何剧烈地跳动着,一面控制不住胡乱猜测他的回答,一面又害怕他的回答不是自己想听到的。
“......我在公司,你早点休息,明天要拍婚纱照,我会早点来接你。”
语林立刻相信了他的话,连忙答应自己知道了,嘱咐他也要好好休息。她仔细回想方才一闪而过的画面,光影之下的侧脸,着实无法断定,况且她本就希望是自己眼花错认,如今更是笃定不已,在他沉稳温存的话语声中,她紧蹙的秀眉缓缓平复下来,到了挂断电话时,已经是怀着甜蜜的心情等待明日了。
沈清瑜始终笑吟吟地斜睨着沈清臣,不发一言。他一低头,便见着艳光四射的她,嫣红的面庞,美目流盼,星眸近距离地含笑凝视着他,媚眼如丝。多年前,见着她这般勾魂夺魄的模样,他从来是无力招架的,可此时,他只是面无表情地移开了目光,淡淡说了句“你该回去了”便率先朝外面走了。
沈清瑜怔了怔,纤指轻轻抚过唇瓣,还能感受到被他火热双唇碾压过的余温,前一刻,他还抱着她,与她吻得难舍难分,只因一个电话,他便刻意地变得冷若冰霜起来。
她也不气馁,仍旧笑容满面地跟上去,揽住他的手臂,娇声笑问:“你会送我回去么?”
沈清臣有意避开不断靠近的温香软玉,声音平平:“我不能开车,你自己打车回去。”
若换作多年前,他对她这般不冷不热,她早已不满地冲他发脾气,但此刻,沈清瑜只是笑着调侃:“我住的很远啊,你放心我一个人吗?”
果然,他想了一想,却还是说:“我让助理送你回去。”
说这话时,他们正站在酒馆门前,沈清瑜闻言,再不纠缠,立刻放开了他的手臂,径直走到街边去拦计程车。沈清臣心中暗叹,她的脾气虽收敛了许多,性情却还是这般让他无可奈何。
沈清瑜头也不回,拦下一辆车,正要上去,手臂却被人拽住:“你一个人回去不安全。”
压下心头的喜悦,她故意板着脸,负气地说:“不要你管。”一甩手便上了车,催促司机快走。
沈清臣只能跟着上车,转脸见着她笑眯眯地瞅着他,明眸闪亮,眼神里藏着不自知的慧黠。
他维持着自己的面无表情,没好气地瞪视她,却说不出话来。沈清瑜双唇一弯,凑近他,柔声低笑:“我就知道你不会不关心我,别担心,最多,我不再趁你不备亲你啦。”
她在他耳边说着俏皮话,距离不过方寸,吐气如兰,容颜美艳娇媚。比方才突如其来的亲吻还令他难以自持。为了不再情不自禁犯错,他转过脸,半降下车窗,目视着窗外,夜风寒凉,吹过面颊,将心头那四处蔓延的悸动渐渐驱散。
沈清臣觉得自在许多,一切的念头只剩下明日如何与语林拍下最称心的婚纱照。
似乎读懂了他的心,余下的时间里,沈清瑜不再出言撩拨,只是将身子倚靠在他肩头,柔软娇慵的态度,使沈清臣恍惚有回到从前的错觉。而当车子驶进某个小区大门时,他分明地听见了自己一浪高过一浪的心跳声,他苦苦压制,仍是徒劳,转脸狠狠盯着沈清瑜,目光如电,饱含无声的质问。
小区位于城市边缘,经年的建筑,早已不似当日光鲜,整齐排列的楼房,散发着陈旧却熟悉的味道,唯一不同的,是道旁的花木,经过岁月洗礼,长成了遮天蔽日的模样。树犹如此,人何以堪,沈清臣原本打算送到楼下便乘车离去,而此时,他在沈清瑜若无其事的笑容中,感到深深的无力,明知她是危险的,故意将他引来这个他们曾共同生活过的地方,必定别有用心,然而,他无法说服自己不下车,一如今天她打电话给他,说想在他结婚前再见一面那样。
他怀着与过去诀别的心态,随在她身后,记忆中的一幕幕渐渐涌现出来,细雨如丝中,两人缄默不语,天地虽广大,可此时此刻,他们心中能容下的,不过是身在其中的彼此而已。路灯静谧的光芒下,他们一前一后走着,路不长,但走了许久,
等到进入楼道时,两人的衣衫已微微濡湿,楼道狭窄,有干燥的灰尘气味,没有灯,黑沉沉,地牢一样,沈清臣走到了前面,用手机照明,踏着水泥制的台阶拾级而上。
沈清瑜没有出声提醒,见他停在“家”门口,霎时间对他所有的怨气都烟消云散了。心中强自撑着的那份坚硬彻底软化成似水的柔情。她雀跃着轻跑过去开了门,沈清臣告辞的话来不及出口,已被她拉了进去。
“清臣,你看,是不是和我们从前的家一模一样......”她挽着他的手,笑容满面,不住口地诉说着发生在这所房子里的一切,生怕有一丝一毫遗漏。
其实,他又何曾忘记过,平静的目光追随着她,他的脸上是无动于衷的漠然,她眉眼含情,温柔的笑脸几乎灼痛他的眼眸。可是,他是不敢相信的,在一起的时候,她和他赌气,就喜欢用分手来吓唬他,等他心慌意乱地去解释,却笑眯眯地说是骗他的。眼前的一切,只不过是她故技重施,用来报复他背叛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