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清如抬眼看向她,图子歌秀眉紧锁,“为了个男人你至于吗。”
她把程清如当好朋友,即使那个人是她哥,也不希望看到她这样糟蹋自己。
“我不知道到底喜欢他什么。”
“喜欢他什么呀?我哥那人木头,没钱还没劲。”
“是啊,木头,没劲,可是,我就是喜欢。”程清如靠在椅背,掌手捂着眼睛,喃喃着。
图子歌紧抿着唇,这是她第一次看到程清如的悲伤,那么难过那么凄婉那么让人心疼。
“木头,没劲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你知道是什么吗?”
“什么?”程清如歪着脑袋看她。
“没钱。”
程清如冷哼出来:“他没钱我有,我要那么多钱干什么,我要的是男人,我喜欢他他喜欢我就行了,这难道还不够。”
“我在周家什么情况你大致能明白,何况图子安是个男人,他这人没别的就是骨气硬,我们家境情况特殊,那些年累死累活也不求人,这就是他活着的骨气。”
“旁人的非议,异样的眼光,硬骨气,倔强,我连这些都比不上,你说说我还有什么?”
“你有钱。”
图子歌每一句话都往针尖上说,句句实话句句扎心,这些就是现实,这些就是他们之间没办法跨越的那道关卡。
她拿出手机给图子安发了条信息:程清如喝多了,我在劝她不要喜欢你了,因为你没劲又木头,最重要的是你没钱。
图子安看到信息时,正坐在冰冷的院子里喝着冰啤酒。
气温骤降,周身血液都凝住。
程清如起身要去洗手间,图子歌站起来要扶她,她推开她的手,非要自己去。
叹了口气,紧抿着唇看着消失在人群里的身影。
她转身,双手握着围杆,端详着觥筹交错间那满是暧昧的色调。
酒精和烟草的味道弥漫在空气里,强劲的音乐和嬉笑声贯穿人的耳膜。
不知怎么地,她突然觉得以前的自己好像渐渐在告别,这里的一切仿佛与她已经隔隔不入。
短短半年时间,她的生活已然天翻地覆。
出了酒吧外面已是雨雪交加,风夹着湿冷的气息直往脸上扑,冷的实感让她不自觉的打了个哆嗦。
程清如什么也不说,低着头身形歪歪扭扭的往前走。
图子歌紧了紧大衣,小跑两步跟了上。
在路边跟程清如耗了好一会儿,终于把人拽上车,空调开启好几分钟冰冷的身子才暖了些。
开着车把人送回家,再回到家已经是后半夜。
一进门,周凌川正坐在沙发上看书。
“还没睡?”
“恩,不困。”
“我去洗个澡,外面太冷了。”图子歌脱下大衣挂上,一边解着衣服扣子。
“她怎么样了?”
“能怎么样,喝多了,劝了半天才把人送回家。”
进了洗手间冲了个热水澡,图子歌穿上睡衣出来,一手拿着毛巾擦着头发。
“去吹干,别感冒了。”
图子歌恩了声,一屁股坐在床边,脑子里想着程清如和图子安的事。
吹干头发上了床,裹紧被子,困意袭来,图子歌很快睡着了。
半梦半醒间,只觉浑身冷的厉害,使劲裹着被子还是冷。
周凌川在她几次翻身之后便醒了,“怎么了?”
图子歌迷迷糊糊的,“冷。”
他抬手放在她额头上,眉头紧锁:“发烧了。”
说着便起身下了床,很快回来,拿着体温枪在她脑门上试了下,一看温度,三十七度九。
“图图,你有些发烧。”
图子歌迷迷糊糊的,又紧了紧被子,“睡一觉就好了。”
周凌川拿过电话拨了出去,咨询之后,走了出去。
过了会儿回来,拿了一碗姜汤,“喝点姜汤驱驱寒,现在不适合吃药,大夫说了如果不高于三十八度可以自行降温。”
图子歌身子软软无力,翻了个身支着脑袋要去喝汤,周凌川坐在床边,一手捞过她的身子,让人靠在怀里,然后把杯子放到她嘴边,“小心,有点烫。”
图子歌喝完姜汤直接躺下,片刻后,周凌川拿了条冷毛巾替她擦着额头,脸颊,脖颈,手臂……
折腾好一会儿,图子歌睡着了。
周凌川躺下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图子歌还是浑身冷,翻了个身好像能感觉到温度似的往他身边靠了靠。
他小声问,“还冷?”
“恩。”她蚊呓般应了声。
周凌川往里蹿了蹿,把自己的被子盖在他身上。
图子歌觉得没那么冷了,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周凌川却有些睡不着了……
早上醒来时,图子歌的烧已经退了。
但身子有点沉,脑袋还是有些晕乎乎。
感觉到身上有些重,以为是被子,抬腿踢了踢没效果,想要翻身,这时,她身形一顿。
她身后,有湿热的体温,是人体的温度。
她转头,瞠目的看着背后正贴着的男人。
她,他,她,盖一个被子,还特么的,被他搂着睡的。
周凌川在她动了几下后就醒了,睁开眼帘入眼便是图子歌的大眼睛。
“好些了吗?”
“周凌川,你丫个混蛋,谁让你抱着我的。”图子歌虽说浑身软绵绵,但嗓子可好使着呢。这一嗓子吼出来,周凌川不自觉的皱着眉头往后躲了躲。
“你昨晚发烧了,一直在说冷。”
“那你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