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呯的一声推开,趴在床上的图子歌心下一颤,一转头就看到门口满眼愤怒的图子安。
何遇更是没想到图子安在家,见图子安眼里的怒意,有些不知何措:“哥,哥你在家呀。”
“图子歌,你给我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哥,那个,你听错了,图图没怀孕。”何遇上前挡住图子安的路,他这蹩脚的解释跟没说一样,但他真怕图子安揍图子歌,毕竟这真不是小事儿。
“图子歌,你给我起来说清楚。”图子安拨开何遇,上前拉着图子歌的胳膊把人从床上拽了起来。
图子歌坐在床边低头不说话。
“你这个时候当哑巴,我就觉得你不对劲,结果这么大事儿,谁的,何遇?”图子安转头看向何遇,何遇急忙摆手,“哥,不是。”
“谁的,图子歌你把那小子给我找出来。”
“不知道。”图子歌知道今天躲不掉了,让图子安撞上她就是自寻死路。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图子安盛怒之下,差一点要去拿家法伺候。
“哥,你别生气,图图还小不懂事,你好好说。”
“她小,气我的时候怎么不像小孩子,出了这种事用小来推脱?”
图子歌霍地站了起来:“我不小,我做的事儿我自己负责任,孩子没爸,你也别问是谁的,与谁都没关系,我自己惹的麻烦我自己处理,行了吧,你们都出去。”
“图子歌,我知道你不吝,但没想到你这么浑。”
“我是浑,你才知道啊。”图子歌心里窝的火气更大,她脑子嗡嗡作响,全身都在发抖。
“啪”一个巴掌甩了过来,所有人都怔住了。
“哥。”何遇要拦已经来不及了。
图子歌捂着侧脸,圆眸紧盯着图子安盛怒的脸。
图子安被气得才打出这一巴掌,打完之后就有些后悔,这么多年虽说没少揍图子歌,但打巴掌还是头一回。
图子歌一句话没说,倔强的眼底蕴起泪光,她不是气图子安打她,她是蕴积很久压抑很久委屈很久。
图子安浑身颤抖,看着自己的手,末了,转身走了出去。
何遇急忙上前:“没事吧,怎么样,疼不疼啊。”
“出去,我不想说话。”图子歌指着门口,另一只手偷偷的抹掉脸上的泪水,她不想让人看见她哭。
何遇知道她的性格,委屈了就躲起来哭,在外面永远意气风发,这是她的骄傲。
图子歌坐在床上,把脸深深的埋在膝盖里,眼泪扑簌的掉着。
夕阳西下,汽笛声和街道里嘈杂的人群声蜂拥而至,街边小贩开始吆喝着贩卖的水果,豆汁,醪糟……
图子歌抹掉脸上咸湿的泪,拍了拍脸颊,下了床走出去。
推开门,就看到院子里藤椅上图子安抽着烟。
她走了过去,伸手把烟抢了下来扔到地上碾灭:“你不是不抽烟吗,谁给你的。”
图子安没理她。
“何遇吧,不教你好的教你抽烟。”图子歌在旁边坐下,兄妹俩一时谁也没再开口。
过了会儿,图子安转头看向图子歌,女孩儿低垂的眸子轻颤了下,光线从玻璃上折射过来照在她的脸上,图子歌转头看过来,憋着小嘴小声道:“哥,我错了。”
图子歌手里捏着薄薄的卡片,躺在藤椅上翻看,又对着太阳照,心下腹诽着跟周凌川扯证也不是全没好处,心里突然有点小爽快,她就一爱财的小市民。
从厨房里弄了点东西填饱肚子,刚吃上,图子安电话就打来,她一想就知道什么事儿。
“证领完了,检查结果也出来了一切正常,三个月时去做彩超。”
“服了你,等着。”
挂断电话,图子歌把结婚证从包里翻出来,拍了照片发给图子安。
图子安居然回了个恭喜,真是讨厌的不要不要的。
图子歌突然想到昨天跟盛浅予说话被忽视,她把这张相片又发给她。
想了想,又给何遇发了一张。
结果,盛浅予十秒后回了信息:小骗子自个儿玩去,姐姐我忙着呢。
图子歌盘腿一手拄着下巴,末了,重新拍了一张结婚证里面带相片的部分。
盛浅予又回了信息:哪儿p的啊,挺帅的。
图子歌回了仨字:你大爷!
何遇是一个小时之后回的电话,丫的电话里各种指点江山,什么对老公得体贴温柔,吆五喝六的吃不开,周凌川这种男人那是钻石中的南非之星,被你这只野猫给逮着了简直上辈子造福人类。
图子歌觉得还是盛浅予好,她耳朵不起茧。
十月的北京早晚温差渐显,凉爽之下人心更畅快,胡同里的阳光重获生机,落叶咋显秋色,绚烂多彩。古典与现代相生相依,居住在胡同里的惬意有着隐于市的悠然自得。
图子歌生长在这里,喜欢这里的一切,周凌川说她要搬离住到他家,她内心和身体都是拒绝的。
午觉还没睡到自然醒,程清如的电话就打来了。
慢悠悠的爬起来,还带着十分不爽的起床气,走到路口就看到程清如的那辆车。
“上午凌川打电话让我陪你买些衣服首饰,他给了一些意见,你先看看合不合意,不喜欢我们可以再看其它。”
程清如明白周凌川的想法,更懂图子歌的品位,这俩人从各方面来讲,都需要磨合一段时间。
“真烦啊,我们昨天不是买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