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的动作出卖了他内心的真正想法。
不知不觉中,陆离就站在了摆放着录音笔的长桌前, 拿起录音笔握在手中。
陆离看着手里的录音笔, 又庆幸又无奈, “……”还好他只是在心里吐槽,没真的把不会妥协的话说出来。
“还愣着干什么, 快把录音笔拿过来。你不过是服从你的本能而已,并不丢人。”沈既明偏头注视着陆离的背影,“谁让我这么了解你,有一万种方法让你给我拿东西。”
陆离:“……”有本事你真的说出一万种方法让我给你拿一万次东西啊!
陆离拿着录音笔气势汹汹地走到床边,恨不得直接把录音笔戳到沈既明的脸上,“接住了。”
陆离一甩手, 录音笔通过拳头大的“小窗户”飞到帐篷里,砸在沈既明的腿上。
沈既明面无表情地把录音笔踢到角落里,“很好,你现在拿不到录音笔,我可以安心给你分析你在《黑煞》里的戏了。”
陆离终于明白了, 原来沈既明让他拿录音笔是为了不让他录音。
陆离淡定地从口袋里拿出手机, “没有录音笔,我还可以用手机录音啊。”
陆离低头看了一眼手机屏幕, 两眼一黑,“……”呵呵,他的手机电量不足, 只剩下百分之十的电了。
沈既明注意到了这一点, 微微一笑, “你放心,我会短话长说的。”
百分之十的电量还是能撑一会的,陆离仔细听沈既明分析他在《黑煞》中的戏,每听到他觉得有用的地方就提前按下录音键,试图把电量用在刀刃上,有选择地录下一些内容。
可惜他的小手段骗不了沈既明,每次当他按下录音键的时候,沈既明就神一般的开始讲废话了,逼得陆离只能躲着沈既明,左手背在身后悄悄拿着手机录音。
沈既明很快就看穿了陆离的想法,“陆离,你以为你把手藏在背后我就看不到你在录音了吗?”
陆离真的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沈既明抬起下巴说道:“每次开始录音的瞬间,你的眼神就会变得飘忽不定,注意力也会很不集中,这不是你听我讲戏时应该有的态度。”
陆离问道:“那什么才是正确的听讲态度?”
沈既明回答,“竖起耳朵听我讲话,目不转睛地看着我,不错过我说出的任何一句话,做出的任何一个表情。”
陆离:“……这怎么可能做得到,我又不是摄像机。”
沈既明说道:“陆离,你遇到我之后说的每句话,做的每个表情、每个动作都成了储存在我大脑中的视频文件。既然我做的到,你为什么做不到?”
大概是因为我不是神经病?
这只是陆离的吐槽。
沈既明认真道:“陆离,试试吧,我相信我做得到的事你也能做到。”
陆离深呼一口气,睁大眼睛看着沈既明。
沈既明凝视着陆离的眼睛,过了将近两分钟后就开始继续分析了。
沈既明分析的非常仔细、引人入胜,陆离一直屏住呼吸认真地听沈既明讲戏,连指挥拇指按上手机屏幕开始录音的时间都没有。
沈既明显然对陆离的表现很满意,情不自禁地越讲越多,越讲越长,声音也渐渐变得沙哑。
陆离不想打断沈既明,可听沈既明哑着嗓子讲戏实在不舒服,他也不想看着沈既明自毁嗓子,“沈既明,你休息一下,我给你端一杯水。”
陆离连忙给沈既明端了一杯水送过来,“你喝完水再继续分析。”
与陆离先前忙忙碌碌的走来走去的样子相比较,陆离主动端这杯水的过程更让沈既明赏心悦目。沈既明喝了口水,皱眉道:“陆离,我没看到你往水里放糖,为什么这杯水比刚才的那杯水甜?”
沈既明不说假话,说变甜那就真的是变甜了。陆离正好口渴,就给自己也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大口,咽下去后说道:“水就是普通的热水,觉得水变甜了应该是你的错觉。”
“也许吧。”沈既明的眉头终于舒展了,又给陆离讲了很多,坚持分析完《黑煞》中陆离的所有戏份。
陆离仔细回味着他今夜所听到的一切,开心地对沈既明说道:“谢谢你,我今晚的收获很多。如果我坚持一边用只有百分之十电量的手机录音,一边听你讲戏,说不定就一无所获了。”
沈既明满不在乎道:“你不要瞎脑补,我阻止你录音只是想让你一直看着我分析《黑煞》而已,没想太多。”
陆离:“……”算了,我不跟神经病计较。
陆离关了灯躺在床上,闭眼之前看了眼躺在帐篷里的沈既明,“在我睡着之前,你有什么需要就喊我一声。”
“不需要。”沈既明说道,“灯已经关了,不管我让你拿什么东西我都看不到,没用。”
陆离今晚只睡了不到四个小时。
天还没亮的时候,邱白就敲开了陆离、沈既明房间的门。
习惯了为陆离打开帐篷,如今睡在帐篷里的人变成了沈既明,邱白别扭极了,觉得全身的毛孔都不舒坦。
沈既明睡了一晚,嗓子沙哑地更厉害了,“还愣着干什么?快打开帐篷。”
已经起床的陆离听到沈既明的声音,心怀愧疚地端了一杯水递进帐篷给沈既明喝。
沈既明的声音沙哑地跟喊了一晚上似的,陆离又十分反常地对沈既明如此体贴,邱白的脑洞犹如八百匹脱缰的野马向四面八方跑远了,“……”一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