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背着我给我家韵然操心起来了。”正当王韵然要回话时,王韵雅的声音先传来,老太太过生辰,就是一家人热闹热闹,也不请外人,只是王家与谢家的亲戚关系,王韵雅嫁到京城后,一直和谢家往来,今儿的日子也不会错过。
王韵雅在谢家可很有人缘,才一来,谢家五姐妹就围了过去,太子的良媛,这些姐妹都是人精儿,自然晓得讨好。
被王韵雅一打岔,吴氏不好再说,毕竟不是自家姑娘,哪由她们做主,王韵然松了口气,朝谢怀棠那看去,那人却是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各位太太们也陆续进来,都是善于交际的,一些胭脂水粉,衣着首饰都能聊得火热,倒剩着王韵然与谢霈苓与她们格格不入。
王韵然靠近了谢霈苓,将一只金镯子送过去:“前日里身子不舒服,谢谢妹妹送来人参探望。”
谢霈苓没有收,只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小婶婶送来了许多,我看着也碍眼。”
明明是好心,由她嘴里说出,却总觉着膈应,王韵然看着谢霈苓,这般孤高的性子,总是要吃亏的。突然想起刚到洛城不久,二哥也这样劝过自己。
王韵然将金镯子交给谢霈苓身边的丫头收着,那丫头一时没忍住说着:“都是肃州送来的人参,可是好东西,听说肃州山清水秀,是个好地方。”
“你既喜欢,明儿叫牙婆子将你买去肃州,不是正好。”丫头当时就急了,眼眶红了一圈。
王韵然赶紧道:“她不是有意,不过想劝解着妹妹。”
“劝解什么,府里都当我要嫁去肃州。”说完,唇角一勾:“别说老太太还没应下婚事,就是应下了,我也是不嫁的。”
闺阁中的姑娘,哪有自己选嫁的自由,王韵然看着高抬下巴的谢霈苓,总觉着眼前的人儿似曾相识。
“姑娘可别这么说,四太太听着,又得哭了。”丫头一旁劝解。
“有什么可哭的,不能给她争脸,心里不知怎么咒骂我了。”说完看着王韵然:“当初太子来提亲,表姐都能不嫁,我为何不可以。”
王韵然一怔,当初太子来王家求娶的确实是自己,派去说合的是太子府的谋士,不是个碎嘴的人,是以这事京里知道的不多,王韵然抬眼看着另一边的谢怀棠,那人却是无辜,不知怎么回事。
没一会儿,谢霈苓推说身子不适,先回去了,她素来不太合群,大家也便没在意。
待到晚饭过后,王韵雅趁着老太太高兴,说着:“韵然在谢家叨扰了好些日子,明儿我派人接她回太子府去,老太太可愿意放人。”
“怎么,在谢府里住不惯?”
“哪里,听韵然说起,谢家上下待她好得很,谢家姐妹又多,平日里自然比太子府热闹,她都舍不得走,只是小郡王不知怎么,就和韵然亲近,天天闹着问姨母什么时候回来,我也是没辙。”
这么一说,老太太便顺着应下:“也好,韵然这丫头我喜欢得紧,日后可要常来府上看看我这老婆子。”
王韵然点头,她在谢府这些时日,与谢家众人算不得亲近,毕竟那么些年里,谢王两家并不常走动,倒是谢怀棠慢慢挪到王韵然身边,谢府里真有舍不得她的,便是怀棠吧。
“在太子府里可要处处小心。”他叮嘱着。
“放心,太子妃滑胎后,身体一直不好,怕顾不上我。”王韵然亦压低了嗓音回着他的话。
“不只是太子妃。”谢怀棠说罢,看了眼前边热闹说笑的众人,只叹了一声:“总之你小心些就对了。”
说罢,有些遗憾地自言自语道:“还想过些日子带你去西山狩猎呢。”
“好呀,等下雪了,咱们一起去。”王韵然接过话头,约定着,不禁想起以前在凉州,大雪满弯弓的一幕,她好久没有骑马射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