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张离浩然之气大成的消息传遍了白鹿书院,人人视之为天才,未来士门之子。
如果说刚修出浩然之气时,肉身强度达到一个壮汉的地步,那么此时张离已不亚于一个大力士,体内仿佛蕴含了爆炸性的力量,但体型仍旧瘦削,改观不大,让他无法理解这股力量究竟从何而来。
然而张离知道自己并非什么天才,原因就出在那些经史子集上。
一个从小到大耳目濡染、由浅入深,并且科学系统地学习着这些知识,有着深厚无比的基础,并且周围也有着这样一块土壤潜移默化。
而这方世界的人,没有任何关于这些知识的土壤。在经过匆匆蒙学识字之后,便填鸭式的自学自悟这等大海一般晦涩深奥的东西,能否掌握理解,完全看个人智商与悟性,这也就是所谓的心性。
当然,心性也并不止于此。经史子集上的东西不仅仅是需要理解吃透,读书百遍,其神自现。这神,就是在阅书中萌发出的自我之道,并发自心底的认同它,觉得它就是你未来的道,是你追求一生的东西!
如果只是硕没有半点主见,是绝无半点成就的,这也是每年被择走的人寥寥无几的原因。
有了前世的基础在那儿,加上活了这么几十年时间,张离很清楚他追求的是什么,他的道在哪儿……
“张兄,为何在此发笑,有什么好事吗?”膳房内,宋子玉端来一份食盒,无精打采地坐在张离身旁。
“小升初过关……不,呵呵……没什么,今天饭菜不错。”张离一脸轻松,自己浩然之气大成,已然有了入得士门的资格,这让他心中莫名的压力减轻了很多。
“唉,真是人比人气死人,我至今尚无半点着落……真不明白你是怎么看懂那些鬼画符的,我每次一进藏书室就头晕眼花。”宋子玉嘴上说着抱怨的话,神情却一派从容,毫无苦恼的样子,窗棂外的阳光洒在白皙的脸上,透着一丝淡淡地晕红。
想着这段时日来,宋子玉没少请自己出去喝花酒,自己也该回报一二,张离便笑道:“需不需要在下当一回夫子,教导你一番啊?”
宋子玉微笑道:“那就有劳张兄,在下就却之不恭了。”二人日渐熟络,他也没在意张离拿大的言语,依旧一派好风度。
这时,旁边一个娇娇糯糯地声音道:“请……请问张师兄,可以打搅一下吗?”
张离抬头一看,一位个头高挑、身着天青色衣裙的清秀少女正站在自己身后,一张瓜子脸上很有些害羞。
“张师兄……是这样的,听说你一个月左右就把浩然之气修到大成的地步了,大家都很敬仰,一心拿你当作榜样呢。”少女一双美眸中满是敬仰地说道。
张离失笑,没想到穿越了还能体会一把学霸的待遇,心中也有几分暗爽,当下露出一个阳光地微笑,露出几瓣大白牙:“这也没什么,抱着求知之心,忘却求成之利,多读、多想、多问问自己,自然水到渠成。”
宋子玉在一旁翻了个白眼:又老又废的话。
少女正抱着几册竹简在胸口上,显然也是个小书虫,闻言连忙鞠了一躬:“谢谢师兄指点,那个……可不可以借一下师兄的笔录啊,我想看看师兄的心得……。”
说到这里整个头都似埋在了竹简堆里,头顶上圆圆的发髻垂落一束青丝下来,悬在那张白皙的瓜子脸旁边,增添几分动人的韵味。
张离轻咳一声:“抱歉,我脑子记得快,从来不作笔记的。”
少女“啊”了一声,满脸失望地道:“那……那谢谢张师兄了,打搅了。”
说完掉头慢慢走了几步,又嗖地一下回过头来,一双美眸都不敢正眼望着张离,斜瞟着一边,期期艾艾地道:“那,那张师兄空闲的时候,可……不可以抽时间帮我……那个指点一下啊?”
张离稍稍沉吟,点点头爽朗地道:“可以,只是时间上可能不会很多。”
少女眼睛一亮,激动得一个重重的鞠躬,脸颊红红地道:“谢谢张师兄,小女子叫楚文秀,每天都会在院东的林子里温书,师兄有空就过来看看。”
说完飞一般跑出屋外。
宋子玉怪声怪气地道:“师兄,人家在林子里哟,有空就过来钻啊。”
张离斜他一眼:“学渣还没学渣的觉悟。”
宋子玉脸色一肃:“我不管,方才你也答应辅导我了,这两边你选一边吧。”
张离愕然:“怎么感觉我一下成了香饽饽,谁都想咬一口啊?”接着又笑道:“要不你换一身女装,我就辛苦辛苦,一次教两名女弟子?”
宋子玉脸色一冷,眼中暗蕴怒火:“张离,这个玩笑不好笑。”
张离情知失言,心知男生女相之人最恨别人拿这点调笑,连忙告罪,宋子玉这才神色稍霁:“为士者不可重色轻友,我两遍她一遍方才公平。”
啥?这也叫公平?
张离无奈地挠挠头,只得满口允诺,对于这位爱闹小性子的室友他也是无招,谁叫对方待他甚厚呢,
“对了,上次你没去,霜儿还问起你呢,问你是不是忘了她,可莫要做个负心人哟。”宋子玉一本正经地道。
张离一愣:“萍水相逢,无非陪着喝过几次酒,我又没沾染过她,怎谈得上负心?”
看着宋子玉似笑非笑地神色,张离情知自己又认了真,索性将手搭在对方肩上,用肘弯处略略箍住对方脖子,凑到对方耳边威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