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个男孩子。
到了晚上,陆如风便带着水莲一起进了藏春阁里,水莲两脚一踏进院门就禁不住拉着陆如风的袖子不放松,眼睛都不敢抬起来,生怕看见那些她一个良家女孩子应该看到的场面。那些等着卖俏的姑娘们一见陆如风到来,都急着上前先替银桂照应着。
“六哥哥怎么这么长时间没来了?可想死小妹妹我了!”说着,都上前将陆如风围了个水泄不通。有的沾不到陆如风的边儿,便在一旁扯起了水莲的袖子来,吓得水莲躲躲闪闪的。
“哟,六哥哥今天还给妹妹们带了只童子鸡呀?我们可要尝个鲜了!”没想到那手刚一碰到水莲的手,就让水莲啪地打了一巴掌,吓得那姑娘连喊着冤枉跑到一边去了。
陆如风故意不替水莲解围,要看她的笑话,水莲急得把脸贴在了陆如风的身上,笑得那些姑娘们前合后仰的。幸亏陆如风直奔二层阁楼,那里早有几个公子,在候着要见银桂小姑娘了。其中两个,陆如风已有耳闻,全是洛阳城里有名的cǎi_huā名手,一个姓姚,一个姓贺,不过陆如风到目前为止,还没听到他俩有谁采得银桂的消息。
陆如风也找了一把椅子坐下,水莲侍在身后。立即有人进去通报六公子也来了。不久,里面一道门打开,又掀开帘子,银桂姑娘便低着头迈着莲花碎步出来。
前面说过,银桂姑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但却从来不唱,到这藏春阁里来的男人,也就只有陆如风偶尔能单独听一回银桂姑娘唱曲儿。上回那个“洛阳春怨”的曲子已经把陆如风唱得肝肠寸断,动了真情,这一回这里还有几个公子,不知银桂姑娘会以什么伺候。
大凡那些有些身份的妓女,都不会轻易将容貌示人,所以,平时见客,银桂都是隔了一道帘子的,今日也是如此,但那微微晃动的垂帘并不妨碍骚客们雅兴,相反,每次来见了银桂姑娘,都是到朋友那里去炫耀一番,觉得倒比那搂了在怀里的姑娘更让自己脸上有光彩。
银桂姑娘向帘子外的几位公子施了礼,便到了一张案子前面,她接过侍女手里的毛笔,在那早已铺好的字画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之后,就让那侍女双手呈了出来,分递与等在外面的三个公子,并道:“今日姑娘身子不适,不再与几位公子说话了,请回吧。”
那几个公子面面相觑,只好拿了那字画儿,悻悻地走了。陆如风却不起身,一直在那里坐着,待那几位公子走远了,才听得帘子里面传出银桂的声音来:“六公子何不到里面叙话?”
陆如风这才站起身来,那侍女为他撩起了帘子,陆如风弓身进去,与姑娘面对面地坐了。
“这些日子心里可顺畅?”陆如风见几个仕女还立在一边,实在找不到别的话说。
“还好,只是日日孤寂无聊。也不知公子这些日子哪里去了?”银桂的声音那么甜美动人,如发天籁。
“在家里置了些田产,又盖了几处房子,才耗了时间,未得与姑娘见面,也是日日思念啊。”
“若真的是想,也不会隔了这么长时日吧?”接着又问道,“平白地盖了那么多房子干嘛?莫非是家里又添了人丁?”
“呵呵,人丁倒是添了不少,都是些下人。”
“既是只添了下人,何必盖那么多房子?天下穷人可多了去了,你想救济也未必救济得过来呀?”
“我是想添几房媳妇呢。”
“不知是哪家的女儿那么有福气?”
“我倒想娶了你,你可愿意吗?”
“只怕公子嫌我出身这青楼,污了公子的名声。”
“出身青楼我倒不怕,只要姑娘身子干净我一样地好待。”
“看来六公子也是把我往低处里瞧了,以为我身子不干净了?”
“那倒不是,我是真心想赎姑娘出去,不过是人言可畏,我怕别人闲话,即使赎了姑娘出去,也让姑娘抬不起头来。”
“如果公子真心赎我,我倒真有心服侍公子。可别拿了玩笑来戏弄银桂。”
“你看我几时戏弄过姑娘?”
“我也是与公子交深才说这话的,公子千万别生气。”
陆如风从怀里取出一个包裹,放到桌上,那包裹好重,压在桌子上很瓷实地响了两声。银桂便知道他是铁了心要赎自己的。
“金花打开吧。”银桂打开包裹,果然全是银子,这数量绝对超过了给她赎身的定金。银桂并不去看,只让金花查验。金花向银桂点了点头。银桂起身进了里屋,又道:“六公子进来吧。”
陆如风自己掀开帘子进去。里面点了两根红烛,光线很明。
“既然公子有心,你可选个吉日在这藏春阁里我让你当众验贞。你看怎么样?”
“姑娘真的肯嫁给六子吗?”
“我早就在这地方呆够了,只可惜只遇到你一个知心的男人,本想把身子交给你,又怕污了你名声。既然想赎我出去,今晚我就先让你验了脸面,待吉日时再让你当众验贞。”
说着,银桂姑娘红着脸,慢慢脱去了身上的衣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