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前十分热闹。不仅停着一辆马车,还有数十个契丹守卫。
李宇珩暗自吃惊,难道冀州已经向契丹投诚了?想到这里,不如在附近找个地方先躲在暗处。无论如何,等契丹人走了再进去也不迟。
半个时辰后,城主府出来很多人。
“麻答大人,既然前事不提过往不究,容在下考虑一天再给大人答复如何?”
说话之人位居中间,李宇珩猜测这位就是冀州刺史了。
只是不知冀州刺史是不是荆罕儒呢?
“既然白刺史这么说,倒也无妨。尽早决断,迟之恐怕刺史大人悔之晚矣。”
麻答语带威胁,李宇珩看到白刺史脸色微变。
奇怪的是这位白刺史太不像文官了。虬髯遮面,浓眉大眼。如果称为白将军的话,更为妥当。
五代时期连年混战,担任地方官员首先要会打仗,不然契丹人南下侵犯时谁来抵挡。
“麻答大人此话差矣,中原有句俗话,名不正则言不顺。还请大人先去驿馆歇息,明日再议。”白刺史旁边的一位中年男子说道,说话之人也是身材魁梧。
这一位好厉害,李宇珩心里直接点赞。
一句“名不正则言不顺”直指契丹人的软肋,要知中原想来崇尚天命循环。即使晋朝气运已尽,那也轮不到契丹人做皇帝。
麻答脸色大变,想是听明白了中年男子的话。刚才还是盛气凌人趾高气扬,听完之后恨不得将眼前众人都拉出去斩了。
“荆司马此言何意?圣上有意撅升荆司马为刺史,如果回去之后当着圣面照实禀告司马所言,恐怕荆司马的前途堪忧啊。”
麻答心里恼怒,又不能发作。这一番话里胡萝卜夹着大棒,如果荆司马听话,升官指日可待;若是与契丹作对,官职都是小事,闹不好还要掉脑袋。
原来这一位就是荆罕儒。
李宇珩暗喜,看来王清将军果然没有看错人。
“麻答大人还是先回去歇息吧。”白刺史语气冰冷。
麻答上了马车,一众契丹人护卫离开城主府。
李宇珩看到契丹人走远,报了名字求见荆罕儒,谁知守卫听到名字后直接将他领进府内。
守卫一边走一边说道:“荆司马一个月前已经下令,如果你来不用通报,直接将你带进去。”
李宇珩算了算日期,猜测应是刘洛林带着二百士卒赶到这里,将情况告诉了荆罕儒。
“刚才看到门口有很多契丹人,这是怎么回事?”李宇珩问道。
“契丹派出的使者,前来冀州招降”,守卫也不隐瞒,刚才发生的一幕他在门口正好看到。
契丹入主开封后,各地的节度使纷纷上报愿意归顺。这样一来,契丹人不费吹灰之力就获得了先前晋朝统治的疆域。还有一些地方既没有上报也没有叛乱,契丹皇帝耶律德光派出使者带着勒令,探查这些地方的情况。麻答奉耶律德光之命前来冀州,不料碰了个软钉子。
议事厅内,白刺史和荆司马分别落座。还没有谈几句,就听门口守卫上报。
“刺史大人,司马大人,李宇珩校尉门口求见。”
荆罕儒一听大喜,“赶快让他进来”。
白刺史看到问道:“这位李宇珩究竟是谁,司马为何这么高兴?”
“这位李宇珩可是大才,一会等他进来你就知道了”。
荆罕儒对李宇珩倒是信心满满。原因无他,刘洛林来了之后,对李宇珩满口都是赞誉之词。无论带兵还是为人,武功或是射箭,刘洛林都是自愧不如。
起初荆罕儒以为刘洛林故意夸大,看了刘洛林和二百士卒的技艺之后,这才相信。如今马上见到真人,还能不高兴?
李宇珩从进议事厅之时就发现有两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进门后对着白刺史说道:“都指挥使王清将军麾下校尉李宇珩见过白刺史”,又转向荆罕儒,“见过荆司马”。说完站立当场,挺胸抬头,直面二人。
荆罕儒哈哈大笑,“怎么样?我说的没有错吧?”
白刺史觉得奇怪,“敢问这位李兄弟,我们之前见过面没有?”
李宇珩进门之后,不但准确认出二人,而且落落大方丝毫无惧。如果不是以前见过面,又作何解释?
李宇珩当然不会告诉白刺史,刚才在城主府门口偷看了半天。如果不照实说,白刺史的问话还真不好应付。随即看到两人身上服饰不同,“宇珩乃是看到刺史大人身穿官服,又听闻冀州白刺史大人的威名,所以认出白大人。”
原来如此,白刺史疑惑顿解。
“宇珩,这位是白从晖白刺史,掌管冀州。”
荆罕儒自从听到王清的死讯之后,还是首次如此开心。
“坐下说话,王清大人已经殉国,想必李校尉也得到消息了吧?”白刺史叹息道。
李宇珩也不客气,直接坐在荆罕儒的下首。
王清将军最终还是殉国了,虽然这个结局早已预料到,可是经白刺史亲口说出,李宇珩还是心潮澎湃。
犹记得穿越古代之后,就被士卒押着去见王将军。如果换做他人,恐怕早被当成奸细对待。
谁知将军听了他稀奇古怪的解释之后,非但没有责罚,还照顾有加。仔细想来,也许王清根本就没有把他当成奸细。
就连当着面读出记载将军死亡的历史记载,王清也没有恼怒。如果不是王清的话,来到古代还真不知去做什么。
忽然之间李宇珩想到《琅琊榜》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