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想吃肉了。
盛文修家住别墅区,进了大门后,一路都有新年的装饰。
但别墅里的主人们好似都回老家过年了似的,空空荡荡的,一辆车都没碰到。
唐玥认认真真地在肚子里准备好了“我在车里等你”这句话,就等他停车,她就吐出来。
盛文修却没开车进车库,停在了别墅前的停车位上。
诶?
他慢悠悠地解开安全带,双手撑着方向盘,回头看她。
笑意已经溢出眼睛,唇边翘着的赏心悦目的弧度。
他笑着揉她的脸蛋儿,“唐小姐,您一路上都在想什么呢?”
“……”
唐玥的脸颊顿时变成红樱桃色,通红通亮,恼羞成怒甩开他手,“你在逗我玩么,去去,你快上去取,我在车里等你。”
盛文修愉悦的笑意更深了,俯身靠近她,“和我一起上去?”
“啊啊啊,你走开!”
唐玥胡乱地推着他的肩膀和手臂,“快走快走。”
搞了半天,都是自作多情。
唐玥被自己脑补的情节给蠢哭了,她差点就做好准备切肉下锅做小炒肉的准备了,结果人家可能连锅都没想洗。
取了行李箱后,盛文修驱车送唐玥去高铁站。
唐玥托着行李箱,一直检票进站,脸还一直娇红着,都没眼回头和盛文修对视。
盛文修目送唐玥安检上二楼候车室,待她人影消失后,他才缓缓呼出一口热气。
翌日,大年三十,上午。
盛文修开车去疗养院。
他有两个司机,平时很少开车,忙,很多事情都在车里处理。
这天,他亲自开车。
副驾驶位置上,放着精致包装的酒,和一个男装品牌的袋子。
他着白色衬衫蓝色马甲,外面一件黑色羽绒服,不再是没有感情的西服套装,像是早几年的穿着,眉宇间的淡漠也消退了些。
盛文修提着两样东西,走进疗养院。
方道前台,忽然传来主任的声音,“哎哟盛总你可来了,司教授等了你一早上,说你今天不来了,在房间里砸东西呢,快去看看。”
盛文修神色一沉,快步走上去。
东西递到主任手上,脱羽绒服,将袖子一层层地折上去。
房间里,一个清瘦的五六十岁的男人,正高举着窗前的红瓷花盆,用力向下砸。
嘴里恨声道:“都去死!都去死!”
红瓷花盆碎满地,黑色泥土铺撒在白色瓷砖地面上,黑的红的白的混在一起,仅有绿植的根顽强地抓着泥土。
随着花盆落地的声音,盛文修眉头重重一跳。
对着这个满脸暴戾的人,他声音温和如清水,“教授。”
司竹抬头望去,门口站着的年轻人,是他最熟悉也最憎恨的人。
终于等来了这个年轻人,浑身的血液都往头上冲,“你背叛我,你背叛我,我要杀死你。”
司竹边说着边朝盛文修冲过去,双手是要掐死他的姿势。
盛文修深深地闭了闭眼,“教授,我是盛文修。”
司竹声嘶力竭地狂喊,“你不是盛文修,你是叛徒!”
在司竹双手要碰到盛文修的脖子时,盛文修闪身躲开。
不成想司竹反手抓起别在裤腰上的花盆碎片,朝盛文修的脸上狠狠划过去。
盛文修下意识要抬脚踹,见到教授的脸后,生生顿住,他迅速抬起手臂挡住教授的攻击。
碎片尖锐地滑过盛文修的手臂。
“哎呀!”
主任和护士立即冲上去按住司竹,注射镇静剂。
盛文修眼睁睁看着曾经谈吐风趣身体健朗的教授,逐渐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镇静剂对人有副作用,但司竹的情况,也没有别的选择。
盛文修双臂垂在身侧。
汩汩鲜红血液,沿着手臂、指尖,向下流淌。
主任建议道:“盛总,您伤口……”
盛文修点点头,随着护士去清理伤口。
护士给盛文修处理伤口,叹息道:“越到年跟前,教授病得越严重。”
盛文修静静地听着。
“以前还时好时坏,现在一天下来,也就清醒一两回。
“但是还好,不清醒的时候,也会念叨您名字。
“我们和教授说你出差了,他还担心您吃不好住不好。”
不久,盛文修处理好伤口,打了破伤风针,谢了护士后,返回到教授房间。
他推门只推了一半,停住。
床边坐着个人,背对着他,正在为教授轻轻盖着被子。
背影他很熟悉,在印度见过很多次。
盛文修一层层地将挽起的衬衫放下,掩住包扎的伤口,扣门,“什么时候回国的?”
司家尧没回头,轻抚着他父亲的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