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唯独盛文修没看她,坐在他外婆的铺位上,低头按着手机。
余婉琴撞了下盛文修的胳膊,“谢谢人家姑娘。”
唐玥闻言忙道:“不用不用,一杯奶茶嘛。”
盛文修没什么反应,神色淡淡地继续按手机。
印度奶茶的茶味偏浓,唐玥喜欢吃甜食,喝了一口,觉得苦,吐了吐舌头,脑袋从上铺垂下来,问余婉琴,“婆婆,你觉得怎么样?”
余婉琴笑说:“还不错啊,你觉得苦啊?”
孟樊影搂着祝琳的肩膀走了过来,他仍戴着墨镜,在火车里都不摘。
祝琳温柔地说:“她嗜甜,苦瓜都不吃的。”
余婉琴这才发现这两个人,试探地问:“夫妻呀?”
唐玥脑袋又从上面垂了下来,“对呀,影哥和祝姐结婚三年了,祝姐以前是幼儿园老师,后来陪影哥出来做他助理,婆婆,您接不成这单生意了。”
说着,唐玥对孟樊影和祝琳解释说:“婆婆是开婚姻介绍所的,婆婆之前还想给我介绍男朋友来着。”
孟樊影摘了墨镜,甩着眼镜腿儿,看了眼垂眉不语的盛文修,又看了眼婆婆。
婆婆会意,故意当着她外孙子的面儿,小声说:“他是不婚族。”
“哟。”孟樊影漫不经心地说:“这么巧呢,我们小玥儿是个单身主义呢,二十六岁了,还没谈过恋爱呢。”
一口一个呢,听得唐玥想打人,一个枕头砸向孟樊影。
孟樊影笑道:“别暴力啊,暴力嫁不出去的,你跟你嫂子学学,温柔点儿。”
唐玥又一个枕头砸过去,“来劲了是不是?”
“哎哎哎,”孟樊影笑着躲开,“唐大小姐,你要当单身主义者,你就得扛得住我们的打击啊。”
按着手机的盛文修,手指终于停下。
棕眸微微闪动,眉间的痣跳动了一瞬。
这男人叫她:
小玥儿,
唐大小姐。
所以,她叫唐玥。
以及程邵泽前两天说的话,“二哥,听说唐铳他妹妹唐玥也去印度了!你遇见她没?唐玥可是个大美女啊,我一直想介绍给你呢!”
盛文修微闭眼,回想着她的五官,与唐铳的五官。
不太像。
但是,确实,似乎有些神似。
都是很自信的人。
父亲是军人,母亲是慈善家,哥哥曾是特种兵,现今是收藏家。
出生在这样的家庭里,怪不得如他外婆所说,性格很好。
唐铳曾是他弟弟盛文叶的班长,很照顾他弟弟。
唐家在新海市,他家在启安市,是高铁一小时二十分钟即可到达的临市。
巧。
这个字,再一次的,出现在他神经细胞之间。
时间尚早,余婉琴还无法入睡,何况老年人本就觉少,她有些无聊。
站起来问她上铺躺着听歌的唐玥,“小月亮,有什么好玩儿的吗?”
唐玥想了想,坐起来,笑问:“有扑克,婆婆玩扑克吗?”
余婉琴点头,“好啊。”
唐玥将柴湘的工作,移交给了汪晓光。
汪晓光作为一个打光师,接手助理的事,倒也得心应手。
她喜欢看书,常手里拿着本当地的let旅行指南讲当地好吃的好玩的和注意事项,这次也是,拿着本印度lp,对照着柴湘订的酒店,发现与推荐的五颗星酒店重合,很感兴趣地对照美食推荐。
所以加入战局的是孟樊影夫妻,唐玥,婆婆,以及黑长直舒医生。
盛文修坐在一旁,像不合群似的,翻看完手机,又拿出本经济学的英文书看着。
没多久,五个人,打了起来。
盛文修可能从未想过有一天,他年近八十岁的外婆,能和几个年轻人打扑克,打到耍赖。
他们是要数最后剩在手中所有牌的点数和的,点数越大,输得越多。
婆婆手里剩的牌最多,可能点数也最大,忽然将手里的牌全扔进桌面牌里了,不让大家数。
唐玥不可置信地大喊,“婆婆你耍赖啊!”
回头就冲盛文修告状说:“你外婆太能耍赖了啊!”
盛文修掀了掀眼皮,小姑娘皱着眉,嘟哝着嘴,像是真得被气到了,小脸通红。
车窗外有阳光洒进来,脸颊白里透红,剔透得粉嫩。
盛文修收回视线,看向他外婆,宛若给小姑娘找场子似的说:“外婆,好好玩。”
余婉琴怔怔地张了张嘴,只得捡起刚才她扔到桌上混在一起的牌。
小声骂了句,“臭小子。”
唐玥高兴了,冲盛文修眉飞色舞地笑,“谢谢啊。”
玩了一个小时的扑克,盛文修在中间,帮小姑娘找了好几回的场子。
像个公正的裁判,又好像有那么点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