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说出这些东西的来路了,撇撇嘴。
这也是很常见的,毕竟,人家这些东西都是自己弄来的,谁会想要分享给别人。
过了一会儿,刘恩慈实在是忍不住了,问余敏:“你能给我编一双草鞋吗,我给你一毛钱,或者,你教教我。”当下找别人换一双草鞋大概也是两个鸡蛋,刘恩慈出的这个价格不低。
余敏继续撇撇嘴:“刘恩慈,我可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万一收了你的钱,你去通风报信告诉大队长我是个投机倒把的,到时候我该怎么办了,要去□□,还是要去坐牢啊。”
为了一毛钱被人□□,谁也不会干啊!
刘恩慈终于忍不住了:“你们两个怎么回事,为什么讲话总是一幅阴阳怪气的样子,我是哪里得罪你们了不成。”
何小丽本来全神贯注在看书来着,看见刘恩慈突然发难,抬起头来:“你敢说那天孙振来知青点闹事真的不是你搞得?”
“是啊,刘恩慈。”这件事情大家憋在心里太久了,只有余敏和何小丽知道刘恩慈是偷偷藏了一些谷子的,她两没说出去,就是不想把事情闹大了,但心里的疑惑和疙瘩还都在:“你自己说说,孙振怎么知道何小丽床底下藏了东西的,前段时间我们一起出去捡稻穗,可是只有我们几个知道。”
两人其实都怀疑孙振的发难,跟刘恩慈有关系。
又联想到了村里之前的传言,说孙振跟谁莫名其妙好来着,连婚都不想结了。
仔细又想想,除了这个城里姑娘刘恩慈长的还算可以,还有谁能让孙振连婚都不想结?
刘恩慈气的,突然眼泪水就流下来了。
原来是这样子的。
她嘴角抖了抖,说道:“我还当你们知道我自己偷偷藏了稻穗然后不理我,原来是把我想想成这么龌龊的人了,我,我,我……我是自私,偷偷藏东西,白吃你们的自己的不拿出来,可你们要给我带这么大的一顶帽子,我也是不能认的!”
她蹭蹭蹭的跑到自己的柜子里面,翻出来一块靛蓝色的土布,扔到何小丽和余敏面前:“你们瞧瞧,这布,是我拿谷子换的,不是两斤,是五斤,我偷拿了五斤的谷子,就是为了找人换这块布!” 说着说着,眼泪也掉了下来。
粗布一般都是村民自己纺织的,这种纺织技术跟国营纺织厂的没法比,只能将就着自己穿,而且多洗几次,就不耐看了。
而且这种靛蓝,是大河村附近才产的一种野果子做的染料,耐洗,所以应该真的是村里出来的布匹。
何小丽放下手中的书,仔细看着刘恩慈的脸,她的眼神,不像是撒谎的人该有的模样。
但即便不是她去找的孙振又怎样,即便是她自己捡的稻穗又怎样,她、余敏、王有志、付欧,大家都把自己能够获取到的食物交到知青点,就是怕有人会因为彼此的多少而离心。
可刘恩慈开了先河,她竟然拿着自己捡到的东西去跟别人换布!
这件事情她还真不知道怎么说。
“谁知道你的布是不是你相好的给你的?”余敏冷冷的盯着刘恩慈看,也就她,能把话给说开了。
何小丽也把书放到一边,顺手拿着小剪子把烛芯剪去了一些,就把蜡烛吹灭了,点起来桐油灯,蜡烛很宝贵,如果不是看书,她是绝对不会点的。
大概也是知道余敏讲的是什么意思了,刘恩慈的恼怒,非一般时候能比,什么叫相好的,余敏的这种猜想,如果合着都是大家的意思,简直就是污蔑她的清誉了,没有什么比一个姑娘家家的名声更宝贵更重要。
“既然大家把话说的这么难听,索性说清楚,否则大家干脆不要住在一起,拆伙算了,你那么喜欢巴着何小丽,你自己跟她去学校啊,你看人要你不要,余敏,你别以为你的心思我不知道。住在这里的,只有跟着谁日子才最好过,你心里比谁都清楚,何小丽怀疑我,所以你也怀疑我了?”刘恩慈咄咄逼人:
“那天孙振来知青点闹事,你冒着那么大的危险去找何小丽,为的是什么,还不是因为她东西多,三不五时的还能便宜你一些,并且,那天我不是躲起来了,我是有事。”
刘恩慈气急了,讲话起来都有点语无伦次,抓不到重点。
她的意思很明白,事儿不是她干的,余敏跟何小丽结交,是有所图。
这个何小丽到不意外,即是朋友,总是要能互惠互利的,没有人,可以靠着友情支撑无缘无故的去帮助另外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
毕竟这个世上,谁都不是你妈!
余敏当然有自己的小心思,但也可以理解,谁不愿意跟一个手里握着资源,又对你好的人献殷勤,讲的不好听她这叫现实,脸皮厚,换个思维,她这种人,才是有眼力价的。
这种生存的智慧,有天生的因素,也跟生活环境相关。
现实生活中没有那么多的玛丽苏,也没有那么多的天降横财,只有靠自己,作为一个物质社会穿越过来的人,何小丽觉得大家虽是朋友,但各取所需没什么不好,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