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的不准确。”
在那样的情况下,也许真有判断失误的可能。
江盈伸手,说:“把手给我。”
他皱眉,“为什么不是你给我?”
江盈一头黑线,换了一种说法:“我的给你。”
傅书辛牵着她的手,正如几年前她紧握住他的手,在他耳边说“挺住,不要睡,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时那种力道。
江盈的手被男人紧紧握住,有一瞬间的失神。
恍然间想到战乱中那位坚韧不拔,奇迹般生还的病人。
她盯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脸上挂着高傲而又充满自信的微笑,说:“傅总的肌肉崩得很紧,心跳加快,喉结滚动有吞咽的动作……很紧张?”
傅书辛松开她的手,别开脸否认:“没有。”
手指分明在微微颤抖着,还傲娇。
窗边茶几上多了一盆花,色调和这间卧室格格不入,异常醒目。
傅书辛靠坐在窗边独立沙发上,距离花盆很近,花的清香弥漫在空气中,意外的好闻,令人心旷神怡。
江盈站在他身边,定了秒表计时,说:“我现在将要对您进行催眠。”
傅书辛轻笑一声,似乎是对她的话感到不屑。
正等着所有催眠医生都会做的一系列所谓专业的心理暗示,没想到她问出的第一个问题是:“傅总对恋爱这件事怎么看?”
傅书辛毫不犹豫的回答:“谈恋爱是最浪费时间的一种经历,两个人猜来猜去,互相伤害,你死我活,无聊至极。”盯着面前的女人,说:“只有愚蠢的人才会花大量时间去给自己添堵,江医生该不会正在做这种愚蠢的事情吧?”
江盈半蹲在男人跟前,面不改色地说:“那么,什么样的体验才算有意义不愚蠢呢?”
傅书辛说:“生命,见证生命的绽放与熄灭。”
“看着我的眼睛。”
他抬眸。
长达十五秒的对视。
江盈双眼一瞬不瞬地凝视着他的,轻声开口:“闻到花香了么?”
他下意识地做吸气动作。
“这是催眠花,只要稍微触碰它的花瓣,人就会呼呼大睡。”
傅书辛兀自清醒地看着她,眸色桀骜。
江盈用五指挡在他面前:“闭上眼睛。”
女人动人的发丝在他面前飞舞,带着洗发水的香。也不知道是她身上独有的体香,还是“催眠花”香,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心安。
三、二、一……
世界在下一秒变得静谧无声。
女人的声音如清风拂面:“在过去的历程中,你所遇见的,如花般绚烂绽放过的生命就在前方。”
他紧闭着双眼,俊朗的眉心越拧越紧。
江盈适时出声:“别怕,穿过那片黑暗,它们在等你。”她的声音轻呢温柔得几乎捕捉不到。
渐渐地,他眉目舒展。
江盈试探性地开口:“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他说:“你。”
第6章
江盈满心困惑,有一瞬间甚至怀疑对他催眠失败。
在业界她有着丰富的经验和好口碑,应付最好治疗的失眠症她一向自信满满得心应手,而现在,在这个男人身上她所有的临床经验丝毫不占据优势。
她将手置于他面前,不确定但依然保持着镇定,低声问:“还看到了什么?”
他仰卧在沙发上,长睫覆于眼睑上,投射出一片好看的阴影,让他原本立体的五官更是显得完美精致。
他的身体看上去已经完全放松,听见她的问话,性感双唇微张,吐一个字:“树。”
这是被催眠者的正常反应,江盈松一口气,继续引导。
这种时候,被催眠者看到的通常是其生命里很重要的人物。他用“你”来称呼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一定有什么特别的不为人知的原因。
她接着问:“什么树?”
“橡胶树……”
他呼吸渐渐平稳,终是跌入她制造的美丽陷阱。
她一步步靠近,循循善诱,用催眠师的秘密武器进入傲慢乖张男人封闭已久的内心世界。
尽管没有机会切入那个被傅书辛称作“你”的关键人物,但是首次对他进行催眠成功了。
江盈长舒一口气,心里一阵轻松。
离开的时候,江盈端走了窗台上那盆花。
那并不是生长在非洲的双子叶植物,它只是普通的菊花,仅仅只是催眠前期用作心理暗示的“催眠道具”。
她所使用的半传统隐蔽治疗法催眠于无形之中,让人防不胜防。
事实证明,即使是用在傅书辛这种对催眠不敏感的人身上也颇见成效。
十分钟后……
“一、二、三。”
听到响指的声音,傅书辛缓缓睁开眼。
江盈双手